都在告诉我，警告我：不可以，你已经不行了。

但我意识丶我的大脑对着自己说：最后一次，就这最后一次……

动用最后的力气，晃晃荡荡地撑着自己站起来，举起右手，再次对零发起最后一波进攻。

我把零撞到在地上，它就如同一片纸张，虚弱地只需轻轻撞，就无法支撑。

挥动着拳头，一拳一拳地砸在它的脑袋上，即使右手的外皮已经开始掉落，露出机械关节。还是不断地砸向它。

突然我感觉手腕被轻轻地抓住，撇头看去。零颤抖着地举起手，虚虚地抓住我的手腕，这个动作已经是它拼尽全力。

它在不断地低语：“保护……保护……”

那时，我的拳头顿住，停留在半空。

我明白了什么，可是我却不能做出什么，从始至终，我和它是两个对立方。

“对不起……”我低喃道。

痛苦地闭着眼睛，砸向它。

“咔——”

一切都结束了。

我跌跌撞撞地走到控制台，半个身子撑在控制台上，按着记忆按下按钮。

空中再次跳出屏幕，现在的我已经分辨不出屏幕上的绿点，只看见满屏的绿色虚影。

究竟是哪一个，盯着虚拟数字键盘。既然会出现数字键盘，那就说明每个私人游戏助手都有专属的数字。那么笨笨的数字又是什么？

我强撑着精神，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回忆起和笨笨的时光，一幕幕，浮现出来，最后定格在那天和笨笨买语音芯片。

“这是初始语音系统……”

初始语音系统，我猛地睁大双瞳。既然是初始，那么数字是1吗？

然而我输入数字“1”，却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不对，不是“1”。

初始……是“0”吗？

手指已经在键盘上按下“0”的号码。

试试吧。边想边按下确定键。

过了一会，四周还是没有反应。

“也不是吗？”我自嘲，说来我真的一点也不了解笨笨。

我好累，我的脑袋这样想着，已经想不出任何数字能代表初始数字了。

也许从头到尾方向是错的也说不定，真可惜啊，明明都已经到这一步了，最后还是失败了。

突然顶部的传来打开的声音，我警觉地擡起头，只见中心的顶部打开一个圆心。

上面是星空。

不对，不是星空，是一个个私人助手发出的亮光。

看上去就像星星般，在夜空中闪亮。

就在这时，一个绿色的“星星”，从空中划落，就如同流星般。

“笨笨？”我奔向中心降落的位置。

这次，我一定会把它接住。

双手捧起，擡头目不转睛地注视从上面掉落下来的“星星”，直到它轻轻地落到手心。

我凝视着手心中的“笨笨”，喃喃道：“好久不见了……”

如获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把它戴在耳边，心脏在此刻如同从获新生般，不停地狂跳。

在澎拜而出的喜悦之际，却又带着莫名地紧张，如同见一个久别重逢的好友，期待却又不安……

尔后，一阵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嗞嗞嗞嗞——”

是老式收音机的电磁杂音。

听到这声音，我抿起有些干涩的嘴唇。

“咔——”

要转台了，我心想，接下来应该是大学英语考试。

果然接着便是：

“college english test——嗞嗞嗞嗞——”

“咔——”

再次转台，切换到音乐频道。这一套流程在我心中倒背如流。

“欢迎收听fm.——嗞嗞嗞嗞——让我们播放今日的第一首歌——”

直到这里，我深吸一口，确认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迎接笨笨。

一个女ai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很熟悉，也很聒噪，却又很安心。

我忍不住掩面，尽量让自己不要情绪失控。

“您好，我的主人。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笨笨’，是您接下来游戏中的助手。很高兴为您服务。”

是笨笨，是笨笨……

“何欣，好久不见……”笨笨说道。

“好久不见，笨笨……”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