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紧缩的没有听见我的叫唤微微放松,随即又紧锁起来,他开口:“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我还没从他这句话中反应过来。
屋里传来急切匆忙的脚步,随后听到那个我魂牵梦绕的声音,“是宝贝吗?是宝贝回来了吗?”
但当她看清楚门外站的人的时候,眼中闪烁的希望火苗又再次的熄灭,如同抽掉所有的灵魂,身体摇摇晃晃地,随时都有坠落的可能,就像漂泊无依的浮萍。父亲见状伸手扶住她,即使父亲也已经疲惫不堪。
“爸,妈,你们是怎么了?是我,是我回来呀!”我抓着铁门上的门槛,望着他们的样子,急得快要哭出来了,“爸,你看清楚点,是我,是我回来了。”
父亲沈默地低着头,并没有看我,而母亲伏在父亲的怀里哭泣。
他们是怎么了,明明我回来了,为什么他们会如此的伤心。任凭着我怎么说,他们沈默不语。
“姑娘,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才会把我们认错是你的父母。”父亲缓缓地开口:“我们也刚丶刚失去了我们的宝贝女儿。”
说着父亲掩面哽咽,不愿露出痛苦的表情,“我能理解你着急寻找家人的心情,现在我的妻子因为你的出现情绪失控,请你也谅解我们一下做父母突然失去女儿的心情,请你离开吧。”
听见父亲话,不敢置信地松开紧抓门槛的手,怔怔地退后几步。什么失去女儿,我听不懂,我就站在这里啊?!为什么你们就不看清楚点,我就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啊!
直到我看见家门再次缓缓地闭上。门口还贴着那张边角微翘,泛白褪色的福字,那是新年的时候,我亲手贴上去的,倒着的福,寓意“福到”。
忐忑不安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我四处张望,就在刚刚大厅的接待员让我在这里等会,喜乐正在开会。
从家里出来之后,我不知道去哪,可以去哪。爸妈不要我了,不认我了。我的世界开始崩溃崩塌。
我能想到的,只有喜乐了,所以便来到喜乐的公司。
“叮——”的一声,电梯等候间的一辆电梯缓缓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是喜乐。
我从沙发里站了起来,目光追随着迎面而来的喜乐,还未等我开口,便听到她说:听lily说,你找我?”她的语气中带着远远地疏离感,这是她对待陌生人的一贯态度。
就连喜乐也不认我了。
她看着我,在等待我的来意。过会,我艰难地问:“你认识我吗?”
只见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十分的苦涩。
“那你还记得何欣吗?”我低着头,小声地丶不安地问。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喜乐坚定地回答。
够了,我心想,有这句话,已经足够了。
我依旧低着头,打算离开,没走几步,身后传来喜乐的声音,“我不知道你找我是因为什么事情,但你提起了何欣。”
“就在刚刚,见到你的那一刻,有一瞬间,我以为她回来,你和她好像……”
“但你又和她不想,她总是傻乎乎的,乐嘻嘻地,遇到任何困难都会一笑带过,她说天塌了,就把云朵当被子盖,太阳当饼子吃。”
“开心点,多笑点,希望你不要这么难过了。”
我回过头,看到喜乐笑着和我说。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涌进人群中,又离开人群。没有方向,也没有终点,走了很久。
“小姐,买个糖吧!吃糖会开心点哦!”一个贩卖麦芽糖的大爷对着我叫喊。
小小的老式自行车后座摆放着个篮子,篮子里面的小铁盆盛放满满琥珀色的麦芽糖。
很甜,如大爷所说的,只需一眼,就能感受到里面散发的甜蜜。可是,我已经过了吃糖的年纪。
我还是鬼使神差地要了一根,当抓住这根小小的麦芽糖的瞬间,我天真地以为抓住了失去的幸福。
“小姐,三元一根。”大爷盯着我说,搓着双手。
“哦,不好意思。”我缓过神,略显尴尬,伸手摸向风衣,试图找到能支付着三块钱的东西。摸索一番之后,在风衣的夹层中找到一个小小的,米色钱包,赶紧拿出一张五元递给等待已久的大爷。同时眼睛不经意瞥见钱包中的存放的照片。
由于在晚上,灯光不亮,我把钱包凑近眼前仔细看那张单人照。
安妮?是安妮的照片。
“小姐,找的钱。”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