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蕓满怀期待地点开,里面只是一些广告推送。
她干脆调成了静音模式。
“蕓蕓,吃饭去。”
凌蕓摆了摆手,“你们去吧!我现在不太想吃。”
寝室里只剩下凌蕓一人。
阳台上的雨滴声加重,衣服杆子摇摇晃晃,和风声融为一体。
“春节过后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凌蕓心里猜想,她不想强迫陆沈一,他不说就一定有他的原因。
室友回寝室的时候,凌蕓正趴着。
“蕓蕓,你那个朋友在楼下,说是找你有事。”
“陆沈一吗?”
“对就是上次餐馆里的那个。”刘叶话还没说完,凌蕓就跑出了房间。
凌蕓下到二楼的时候,特意放慢了脚步。
入口处,宿管阿姨正盯着陆沈一,眼神里满是警觉。
“找我什么事情”凌蕓将陆沈一往里面带了带,以免雨水溅到他身上。
陆沈一抖了抖袋子上的雨水,看到宿管阿姨没阻止,便往里面走了几步。
“凌蕓,对不起!”
陆沈一话音刚落,凌蕓的表情就开始变得覆杂。
她转身就要走。
“凌蕓。”陆沈一叫住了她。
凌蕓背对着,在原地停下。
陆沈一走到她旁边,宿管阿姨观察着一举一动。
“除夕夜我送完你到家里后,听到了爷爷和我爸的对话,我爸公司业务要往清北市扩展,之后想全家移到清北定居。但我爷爷不同意,西江他住了一辈子了。我当时听到也冲上去和我爸理论,因为我也不想搬,当晚不欢而散。”
“第二天8点多了,爷爷都没起床,我去看的时候,他已经动不了了,说不了话了。西江医生说里面的血块很大,建议到国内顶尖医院做这个手术,最后我们转到了清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手术做了一天一夜,爷爷直接被送进了监护室,医生说之后不好说。”
“我当时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塌了,在我眼里,爷爷就是我的父母,是他让我能够健康快乐自信地长大。”
“之后我只能听我爸的转学到清北,只有那样才能每天见到爷爷。”
“凌蕓,对不起,我那段时间每天疯了似的研究各种脑出血的文献,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我不是故意不告而别的,我只是怕下一秒我爷爷就不见了。”
陆沈一一口气说了很多,从平静到激动,从绝望到悲痛。
凌蕓一把抱住了陆沈一。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
两人抱在一起,满眼泪水。
“从我爷爷生病到去世,一共两年多的时间,我每天都做噩梦。走出这个梦,真的好难。”
两个身处苦难的人,成为了彼此的解药。
每一个街上无人的夜晚,正有两人拼命逃出那个灰色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