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去一趟成远侯府报喜,周肆然出了家门,还能远远听见周母得意洋洋扯着嗓子叫唤。¢u~s^i-p′m~a*x!.¨c¨o+m?
“还说什么我家肆然配不上侯府千金?现在倒好,可是那侯府千金,配不上我们家肆然了!”
官府小吏前来报信,自然引了一众街坊邻居围来凑热闹。
一听周母这话,眼界宽些的邻居撇撇嘴,轻声嘟囔:
“嘁,科举三年一次,武举每年一回,状元郎在京城都不算稀罕,更别说仅仅是个探花郎。
还侯府千金配不上周肆然?我呸,做大梦去吧!”
周母当场被落了面子,一叉腰跟人对骂了起来,指名道姓骂那人是个乌眼鸡,自个儿儿子考不上,就在这儿瞎咧咧。
周肆然闻言垂眸,转道去了应松家里。
他们五个人里,唯有应松全无牵挂,家里唯有他一人。
平时有个什么事,都是到应松家里商量的。
周肆然敲开门,果真见方衡、陆程和孟平都在应松家中,正团团坐着,个个脸上既激动,又带着些许说不出的复杂。
不像是嫉妒或是不甘,更像是在纠结未知又迷茫的前途。
应松笑着招呼周肆然坐下,说话时声音难得有些兴奋:
“刚刚报信的小吏前来,报与我一个好消息……肆然可是今科武举探花郎,真是恭喜恭喜啊!”
其他三人抛开杂念,齐声笑着道喜。)a§微°?趣±?小[§?说^?网¨ μ÷免?°费£&阅?μ?读2±
周肆然敛去脸上的情绪,轻声问起他们的情况。
方衡一拍胸脯:“比不上你与应松,却也在三甲之列,得亏今年增收了武进士三十人,否则啊,我又得等到明年喽。”
陆程重重一捶方衡的胸口:“你可别谦虚了,你虽在三甲,但在三甲前列,反倒是我,居于最末。
不过我要求不高,榜上有名就成!”
四个人顿时朗声笑了起来。
五个人同时中榜,谁也没落下,是难得!
听他们打闹一阵后,周肆然眼神一一扫过四个好友:“皇城司的人,应该跟在报信的小吏身后来过一趟,你们,都是怎么想的?”
方衡笑容一僵,慢慢放下搭在陆程肩上的手,没有出声。
陆程也有些尴尬,干笑了一声:“我……我还没想好,我刚问了来我家的那位皇城司大人。
他说留在京城的武进士,名列三甲的,或许会留在京城当个小领头——当然,得跟人一较高下,选出武艺高强的人。
稍差一些的,或被送往外地当官,或只能当个小兵。
至于二甲……”
应松沉声接了话:“至于二甲之列,不去北疆的,大多会被外放到京城外有武职空缺的地方,最差也能当个县尉。^k_a!n¨s\h?u\z¢h¨u-s/h.o,u~.*c′o^m?”
其实因上回南境水患贪污,空出不少位置,文官武将都有空缺。
纵使不往北疆,被派往各地,慢慢熬着,也能升上大官。
只不过……
应松觑着周肆然冷静的神情,平声道:“只不过北疆战乱,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
虽有性命之忧,但机遇并存,升官更快。”
得应松分析利弊后,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过了片刻,周肆然抬眼,轻声道:“我已与皇城司张大人说好,将往北疆。”
他看着眼神闪躲的方衡和脸色不自然的陆程:
“无论你们做了什么选择,留在京城也好,随往北疆也罢,都得慎重考虑。
方衡,尤其是你。你娘孤身一人,年纪大了,先前日日绣花,眼神也有些不好使,你莫要为兄弟,一时意气用事。
还有陆程……隔壁巷子的小花本就因退婚一事,险些投河自尽,你再在成亲这个节骨眼上离京,恐会为她引来非议。”
方衡四人同时诧异地看向周肆然。
周肆然在他们当中,一向是安静倾听的那个,从来没有说过如此长的一段话。
方衡和陆程听周肆然字字句句都为他们着想,心中难免有些愧疚,正要鼓起勇气说话时,孟平突然挠挠脑袋:
“肆然,你不也跟那侯府千金定了亲?
我说句实话,这次武举成绩,远远超乎我的预料,其中有一半的功劳,得亏她送来的好马和武举必备的武器。
我不知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我也明白她在京城的名声不太好听,但人家毕竟帮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