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世芳端着酒碗,又喝了一口,没说话。
蒋瑛也不恼,依旧一本正经,严肃道:“这回继任的严瑶是我徒儿,她与那杨家小公子杨之光并非情投意合,我想让你们帮我把徒儿救出来。”
倪霁皱起了眉,几乎怀疑自己已经喝醉了。修为大成的继城主被亲爹强迫成婚?这听着怎么都觉得奇怪。
况且,她先前听客栈传闻,严瑶的师傅似乎另有其人?
“哦,怎么说?”闻世芳不置可否,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显然十分快活,手里的酒碗已然见底。
“其实,我那可怜的徒儿根本不喜欢男人,她昔年可是有好几个红颜知己的,便是那杨照夜也是她的入幕之宾。只是她父亲觉得杨家势大,那小郎君又……”蒋瑛还在继续努力,但怎么看闻世芳都是一脸云淡风轻,事不关己,便也编不下去了,长叹道:
“怀梦,你不好玩儿了。”
倪霁:“……?!”
幸亏闻世芳该开始就设了个隔音禁制,要不然这般编排二人,绝对会被城主府的人带走。锦城的罚款可是出了名的高,况且又是紧要关头,没被当作混进来的仇家就不错了。
这位的胆子还真是大到没边儿了。
闻世芳摇头笑道:“你这胡话早就谁也骗不了了。”
蒋瑛默默转向倪霁。
倪霁见状低下头,只管喝酒。
千春水名贵,又极易变质,她便是在谢家呆了十几年,也没喝到几回。如今沾了她师叔的光,可要好好尝一尝。
蒋瑛轻轻哼了一声,随即道:“小云儿,你叫什么?”
倪霁无奈,只好自报名号。
蒋瑛点点头,“不错,云收雨散,天光见明,是个好名字。”
她伸手在储物袋里摸了半晌,神色苦恼起来,许久才又捏出来一朵灵光内敛的金花递给倪霁。
“我一个穷鬼,除了酒,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东西是菩提花,酿酒极是难喝,我留之无用,就送你了。”
倪霁看闻世芳点了点头,方才接下。
“接下来,就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蒋瑛抑扬顿挫,神情昂扬,说着便挥臂一指楼下,仿若那酒楼中间说书的。
倪霁以为她又要开玩笑了,谁知半信半疑地探头看去,却是一群白袍凤凰纹的修士和一群身着水蓝长袍的修士吵起来了。
“你们与那些个扁毛畜生为伍,难怪如此不知礼数!”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为首的白袍修士简直快气疯了,衣袍上的凤凰怒目而视,双翅上明红火焰蓄势待发。
“说便说,扁——毛——畜——生——”一个身型娇小的蓝袍少年飞快地应声道,脸上是标标准准世家子的矜傲不屑。
“三弟!”却是为首的蓝袍修士斥道,“小弟言语无状,只是这……”
那少年不乐意了,喊道:“什么玩意儿!修为低还说不得了?你们不就是靠着谢家吗?我就是抢了,又能怎样!机缘若能被抢走,那便说明不是你们的机缘!你们大师兄要死要活我还能拦着吗?”
说得十分理直气壮。
白袍修士听得双目赤红,怒发冲冠
只听一声清亮的凤鸣,两方便扭打到了一起。明焰熊熊,水波耀耀,衣袂翻飞,煞是好看。
酒楼中人皆是探身观看,就连那说书的也握着惊堂木,津津有味地看着。
毕竟,这可是活生生的一场戏,不比那有词没景的精彩?
那白袍修士听着十分可怜,只是,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也不好贸然出手。
倪霁回头看着蒋瑛,震惊地发现她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碟瓜子,嗑得正起劲。
“小云儿啊,我与你讲……”蒋瑛捏着瓜子,含含糊糊地介绍起来,“白袍的是秦家人,他们说的大师兄之前修炼不慎,被凤凰火伤了,性命垂危,后来不知从何处寻来了千年水精,却不知怎的被郑家抢走了,这才闹出这些来。”
原来如此。这郑家少年也是个难相与的。千年水精虽然难得,却也不是价值连城丶无处寻觅之物,若是想要,又不愿出力,大可出价悬赏,不过是等些日子罢了。倪霁心里已然有了几分判断。
蒋瑛却没说完,陡然露出了一个狐狸偷鸡似的表情,“关键是,秦家人修炼的凤凰火甚是霸道,这客栈可不是十二阁的,普通的禁制拦不住它。”
话音刚落,明红的火焰便烧穿了薄薄的禁制,点着了离郑家修士最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