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瞧见了刀疤男的惨状,不禁惊呼出声:“大哥,你没事吧?”
想凑过去查看刀疤男的情况,又碍于林冬至手中的木棍,一时之间便怔愣在原地,他不敢过去,他身后的那两个老人就没这个顾虑,他们步履蹒跚地走到刀疤男身边,用手捂着伤口想让血别流那么快。
“如今世道艰难,大家都是苦命人,你们要水,和和气气地交换便是了?老夫瞧着你们年纪不大,怎么心却这般黑?要水不成就下如此狠手!”
其中一个老人应该是读过些书的,讲话有些文绉绉的,上来就是一通指责。
“我们心黑?”春花简直要气笑了,还没见过如此倒反天罡的。
林冬至在一旁反倒是看出了端倪,看那矮个子男急得团团转的模样,应该是没有告诉老人们实情,估计是想靠老人博取同情看看能不能救刀疤男,没想到老人一上来就打乱了他的计划。
“将人伤成这样,你们不心黑谁心黑!”老人认为他们在理,丝毫没有注意到矮个子男的异样。
林冬至看破不说破,任由春花发挥,春花显然是被气到了,声线拔高:“你儿子要杀我然后大卸八块给你们当盘中餐,我砍他几刀都算轻的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老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看着摇摇欲坠的老人,春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将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老人此时也回过味来了,背影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看着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的矮个子男和躺在血泊里的一声不吭的刀疤男,忽然觉得他们很陌生,他光明磊落了一生,没想到晚年竟教出了两个如此丧心病狂的东西。
老人显然接受不了事实,一口老血从口中喷出,矮个子男连忙起身将人扶住,老人不领情,躲开他的搀扶。
“周爷爷对不起,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您打我们骂我们都可以,您千万别动气。”
矮个子男不敢完全放手,一直跟在老人身后虚扶着。
老人佝偻着身子走到离她们二人只有几步远的位置停下,十分正式地作了一揖:“先前是老夫没弄清楚状况,对不住了二位。”
林冬至侧过身避开,春花见状也跟着侧身避开。
“老夫厚着脸皮求二位能高抬贵手,让老夫将这两个畜生带回去,老夫以人格担保绝不会再给他们作恶的机会。”
老人满是沧桑的眼中含着泪,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话没什么份量。
林冬至看了眼一旁的春花,见她浑身上下都透着“纠结”二字,便知她是心软了,又担心放了他们等于放虎归山,他们会继续祸害下一波过路人。
老人等不到回话,有些站立难安:“老夫读了半辈子圣贤书,没想到却在晚年教导出如此泯灭人性的孩子,老夫有愧啊,可他们并非生来如此,都是我们这几把老骨头拖累了他们。”
“二位若是不放心,小老儿愿立下重誓,若违此誓,小老儿余生无一日安宁,死后坠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来世悲苦,恶父毒母,不得好死。”
这个誓言可谓是相当重了,尤其是在古代这种对神灵十分信仰的大环境下。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春花便不再纠结了,她看向林冬至,用眼神询问是否可以放了那两人。
“我说过了,这人随你怎么处置,你遵从内心就好,不用顾忌我。”
林冬至瞧着老人的话不假,她甚至能感觉出老人萌生了死意,和刚冲出来指责她们时的精气神相比,整个人都灰败了不少。
“你们走吧。”春花看那刀疤男的胳膊流了一地血,大概率是废了。
老人闻言忙鞠躬感谢,赶紧让矮个子男将刀疤男带回去,生怕慢一步她们会后悔。
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春花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冬至,我就这么放了他们,万一他们是合起伙来骗我的怎么办?”
“人都走了,想那么多干嘛,他们在哪抓的你?你要不要回去找你的东西?”
放了都放了,林冬至不想听她继续纠结,迅速转移话题。
春花摸了摸身上系着的干瘪包袱,有些局促:“我没有别的东西了,就这一个包袱。”
林冬至这才发现她身上还系了个包袱,主要是包袱和她衣服颜色一样,不细看根本看不出:“那你有水囊吗?桶里的水都是干净的,你可以带些走。”
“有的,有的。”春花忙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破旧的水囊将水装满,装完水后,又是一脸局促的看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