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清,你天天把秦淮挂嘴边,你们看着可比我们这些人有未来多了。”王嫣捋了捋她那头乌黑顺滑的长发。
“我?我们?”
“对啊,你们,”王嫣又调整了下眼镜,“我家里那边还有点事,明天来看你。”
明天?等等,明天是周日!
答应秦淮的球赛?!
“等等,嫣嫣。”
“怎么了?”王嫣停下一瘸一拐的步伐。
路只只看了眼门口,又一下卡壳,“你,你脚没事吧?”
“我就是跑的时候扭了一下,”王嫣透过镜片眯了眯眼,“我知道了,你才不是想说这个。”
“啊?”
“放心吧,虽然电脑搞不清,但感情这事,绝对比你们几个强的没边。”
王嫣整了整衣服一瘸一拐乐呵呵出去了,路只只有些无奈,将头扭向病房的窗帘忍不住嘀咕,“强的没边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
……
总归还是要失约答应秦淮的事,路只只将饭盒合好放到一边,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盯着秦淮的聊天界面,打下一串字,删除,又打下一串字,又删除…
路只只还在纠结,门外的人好像受不了了,倚在门边抬手敲了敲。
“秦…秦淮,你在啊…”路只只尴尬的笑笑,按灭了手机屏幕一下子又把刚刚打好的草稿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走了?”秦淮这会好像心情好了不少。
路只只挑了挑眉,她还没发出去呢,难道秦淮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哦,”路只只咬了咬嘴唇,想动动腿起身却完全不行,怎么比刚才更痛了。
“别动,”秦淮皱了皱眉三两步跨过来收起了路只只床上的桌板,“压腿上了,没知觉吗?”
“有……”路只只脸色有些发白,扯出个笑。
“很痛?”
路只只摇摇头,其实痛的久了,痛和更痛区别不大。
“但是你的麻药剂量不算低。”
“……”
“麻药耐受?”秦淮有些不可置信,“说话。”
路只只依旧没回答,只是看着秦淮那双发红的眼眶,她不能再多说什么了,该知道的秦淮早就看过报告单了,她现在没有办法联系系统,关于这个开挂体质带来的好与坏她必须全盘接受。
路只只难过的眼神其实算一种答案,秦淮绷紧了嘴唇,弯腰按响了路只只床头的护士铃。
护士带走了路只只右手的针头和束缚,路只只这下脱开了手,撑几下身子想动弹被身旁的秦淮按住。
“疼的话就别乱动了,行不行?”
“不疼的,”路只只开口,却不敢看秦淮的眼睛,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
破碎的,龟裂的,陷入泥泞的痛苦和悲伤。
他非要用眼睛和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吗?
“都这样了还说不疼?”秦淮的语气没由来的软,麻药耐受,他根本不敢想路只只在手术床上会有多痛。
“我真的没那么怕疼,”这是实话,现世的她,最后那段时间,其实哪里都痛,晚期无可救药的她一直在痛着等死。
是种什么感觉呢,她只能选择自己结束痛苦了,其实如果能不那么痛苦她也不会用那样的方式寻求解脱。
“秦淮,我真的没那么疼,”路只只缓缓抬手触碰他的脸颊,而他只是看着,没有后退半分,路只只轻轻点了点秦淮的眼尾下方,一个滚烫的泪珠就落在她的手指,“我还没哭,你是不是共情能力太强了,秦淮?”
秦淮颤了颤眼睫,路只只转移话题的方式总是很僵硬,他抬手抓起她的指尖放下握在手里,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好重,仅有路只只若有若无的气味能让他冷静些。
“是,”也不是,因为他刚刚,只是共情了一个人。
“什么?”
“我们是朋友吗?只只?”
“是啊,”路只只轻声开口,头往后仰了仰,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下意识错开视线,什么时候靠得这样近了?
她脸上不都是淤青吗?秦淮这是什么品味?
“只是朋友吗?”秦淮又凑近了些。
“……”路只只咬了咬嘴唇,瞟了眼秦淮黑色的眼瞳扭过了头,“我……”
秦淮的视线缓慢扫过路只只慌乱的眼神,白皙皮肤上的淤青,咬破的下唇,“好。”
“啊?”路只只抬起头,心中慌乱,“好什么?”
“好好养病,我去找人把鸡蛋煮一下给你敷脸。”路只只慌乱的样子引得秦淮禁不住动动嘴角。
“你不生气了?!”路只只一动又牵动伤口,“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