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陆老太太眸中幽光一闪,“是啊,当初我怎么就错信了她。”
“若当时把她打杀了,兴许就不会有现在的事,三郎也就不会被冲昏头脑,做出忤逆长辈的事。”
这便是定了姜梨从前勾引陆子衿,现在又勾引陆悬,是个祸害,得除。
一时底下嗡嗡声阵阵,各有各的顾及。
二夫人望了一圈,目光落到一直没说话的三夫人身上,“三弟妹,说到底三郎是你的儿子,这事你得有个说法。”
三夫人神色木木的,面皮青白。
昨夜从枕山院出来,她也是一夜未睡,脑子里辗转反侧想着陆悬的话。
她的大儿子是在埋怨她吧?
怨她偶然知晓那件密辛后,没有站在他那边,甚至……甚至没有安抚当时尚且年幼的他,只是一味的逃避。
疼爱陆砚也是,觉得大儿子太冷血,压根不像自己生养的,所以把全部心神放在小儿子身上。
殊不知,陆悬早就知道。
他看在眼里,却从未表示过什么,甚至一如既往地待他们。
直到昨日,他摊开一切,可太晚了。
她知道晚了,他已经不在乎了。
因为不在乎,因为有了其他重视的人,所以母亲弟弟都不重要,连同过往都不再重要。
“我没什么说法。”她听到自己平静地说。
老太太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三郎现在这样,你做娘的难道不该好好管教?!”
三夫人扯唇,讽刺一笑,“怎么,我今天才是他娘吗?”
“从前他的事,我插不上话,今日我就能做主管教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懵了。
三夫人从前可不是这样,最能拎得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你——”老太太气得胸口起伏,伸手指向她,“你也跟着一起疯了?!”
“媳妇没疯,媳妇就是觉得,咱们在这儿说这些毫无意义。”三夫人眉峰不动,“陆悬要做的事,没人拦得住。他要护得人,若被咱们伤了,他亦会报复回来,迟早而已。”
“报复?!他敢怎么报复?!他还敢弑杀祖母不成?!”老太太气不可抑,一双老眼都红了。
三夫人抿唇不言,
心里却隐隐知道未必不可能。
正当所有人面面相觑,各自不安的时候,门忽然被用力推开。
众人惊地回头,就见姜梨扬首跨进来,身后跟着陆蔷同梅香。
没人出声,然而却都满目惊诧,没想到这边还没去找她,她竟然亲自找上门。
“你来做什么?”老太太深吸一口气,沉目望向她。
姜梨看了圈,随意找了张空椅子坐下,“昨日陆悬哥哥带我进府,老太太特地出来迎我,按理说,今日阿梨应当回礼的。”
众人面色一变,心知这是挑衅来了。
“既是回礼,阿梨姑娘进来怎还不跪拜?”二夫人眯眼,冷眼看着她。
“自然是因为我带来的礼……够重。”姜梨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过去。
“什么礼这是,我怎就瞧着空空荡荡一双手啊,”六夫人往外张望了眼,撇嘴道。
“少不了六夫人你的,别急。”姜梨勾唇。
“那也有我的咯?”四夫人往后靠了靠,幽幽地道。
姜梨笑了笑,“有。”
她朝陆蔷示意了下,陆蔷点头去关门。
六夫人冷哼,“这新人才进府,有人就上赶着给她当狗使。果然,龙生龙凤生凤,奴才的女儿生来就会摇尾巴。”
这话得罪的人就多了。
眼看老太太脸面拉下来,四夫人忙推她一把。
“干什么,我说错了嘛。”六夫人还没觉察到,兀自叫唤。
陆蔷站在门边,双手狠狠掐在一起,久久压抑的耻辱同即将释放的兴奋交织在一起,她内心狂跳,头一回生出虎豹胆子。
她扬眉笑,“瞧六伯母说得,这不是把祖母也骂进去了吗?”
六夫人浑身一颤,这才想到昨日姜梨说老太太的话,立马骇得滑下椅子,跪到地上,“婆母,媳,媳妇多嘴,媳妇口不择言,您且饶了我吧。”
老太太双目阴冷,刮刀一样看着她。
堂内气氛冻住,如坠冰窑一般。
这个时候,姜梨噗嗤一声笑,就显得格外嘲弄。
“老太太,也别怪六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