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三番两次的戏弄,楚胤熙数日以来的疲惫尽数转成了怒火。
“太子殿下拿身份压民女?”萧清婉埋在肘臂中,声音有些闷,叫人听不真切。
“有句话不是说,天子犯罪与庶民同罪?意思不是说,人人平等?”抬起头,下巴撑在手臂上,萧清婉不适地歪了歪脑袋,骨头太硬了,硌得下巴疼。
“你总是这样。”楚胤熙再绷不住脸色,双臂撑在桌子边沿,一双盛满怒意的凤眸就这样跟泛着冷意的桃花眼对上。
“第一次怎么能说总是,太子殿下的夫子难道连这个都没教吗?”萧清婉巧笑嫣然。
“本王再问最后一次,你到底跟哪个男人鬼混去了?”紧咬着牙齿,几乎是从喉咙缝里挤出来的字眼。
“太子殿下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吗?”萧清婉自问自答,直起身子来,嘴角勾着嘲讽的幅度:“权势逼人。”
“是,又怎样?”楚胤熙也不恼萧清婉这么说,身形一动,强势逼进了女孩,钳住女孩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已对视。
萧清婉疼得折了一下眉,嘴角勾起的幅度却不变,一根根掰着钳住下巴的手指:“原来一国太子就是这么对自已的救命恩人的?”
楚胤熙一怔,手上卸了力道,无力地垂在身旁。
“你就不能好好的……回答吗?”楚胤熙神色落寂,睫羽轻颤着,徒添几分委屈。
男人凤眸染着一层薄雾,没有一点聚焦,朱砂色的薄唇紧抿着,睫羽似是沾上了眼底的雾气,湿漉漉的,想让人狠狠的……不自在地撇开眸子,萧清婉语气不由得软了一点,没了刚才的强硬,却依旧咄咄逼人:“那太子殿下好好问我了吗?太子殿下现在这副……”
“那我现在好好问你,你跟哪个男人幽会去了?”男人打断萧清婉的话,声音有些沙哑,一双凤眸沾染雾气,徒生几分乖巧。
对上那双委委屈屈的眸子,萧清婉一噎。
怎么突然感觉自已好像那种翻脸不认人的渣男一样?
“是太子殿下这几天先不理民女的,现在又何必做出这副模样?”
萧清婉觉得他无理取闹,先是安排人监视她,又是半夜硬闯她的闺房,现在还伤人后不道歉,还强行质问人?
“我没有不理你,是……”楚胤熙急了,站起身伸出手就要把人拉住。
“是处理政务太繁忙了,没时间来,对么?”萧清婉脚一蹬,椅子向后划去,替楚胤熙接了话。
楚胤熙扬在半空中的手顿住了,抿着唇闷闷地嗯了一声。
“都这样繁忙了,还有时间听手下汇报?太子殿下当真好兴致,一颗心掰两半用。”萧清婉轻笑一声。
摸着隐隐作痛的下巴,萧清婉眼色逐渐冰凉:“太子殿下若真想知道,问问你安插的眼线不就知道了?”
男人眼底闪过错愕,随即转成了怒气。
“夜深了,太子殿下,请回。”萧清婉毫不退让,站起身来打开房门。
太阳穴的青筋突突地跳着,楚胤熙怒极反笑,盯着女孩皎好的面容一连说了三个好,怒甩着衣袖踏出了闺门。
看着男人负气离去的背影,萧清婉心里突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皱着眉思索自已的不对劲。
“你记得找人把我屋上的瓦砖搬好!”
冲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大喊了一声,萧清婉心里舒畅了,把房门用力一关,扑回了自已床上。
蜷缩起身子抱着被褥,如初生的婴儿一样寻着支柱。
闷闷地把头埋入被褥中,萧清婉眼底闪过自已都未察觉到的难过。
想起男人负气离去的背影,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抵着一样,有点疼,让人忽略不了。
翻来覆去,精神甚至比刚才还要好,眼皮子合都合不上。
反正是他先无理取闹在先的!
抽了抽鼻子,萧清婉把这一切都归功于男人,拉起被子扯到自已头上,试图入睡。
也就错过了一道人影鬼鬼祟祟轻手轻脚地把瓦砖搬回了原位。
太子府。
“主子,您怎么了?”梦影看着喜极离去,痛愤回来的太子爷,咽了咽口水。
“滚。”楚胤熙心情不好,背手快步往书房走去。
“主子,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梦影连忙跟上,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除了萧家那位,还能是谁?
“宫里的嬷嬷说了,越凶的女人其实越好哄,主子,您哄一哄……”梦影唾沫横飞,快步跟在男人身后苦心劝导。
可被怒气冲昏头脑的男人怎会听劝,走进书房啪的一下就把门关上,隔绝了梦影喋喋不休的语音攻击。
“宫里不太平,你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