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养着,但这小公主越长大却越不如寻常娇滴滴的姑娘家,最是爱骑马射箭与蹴鞠。
她性子虽跳脱,和墨戚的关系却一直不错,也深得楚胤熙偏爱。
楚钰岚轻声安慰道:“母后不必过于担忧,父皇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她使了个眼色,身旁的大宫女落落大方往前走了两步,现出手里端着份用琉璃盏盛好的汤,道:“劳烦公公快去传报一声,三公主担忧圣上,特意命人熬了补品过来。”
这才有人进去通报,不过一会,寝殿的门便从内打开。
两人一进寝殿,便看见了站在里头僵持不下的三人。
最打眼的便属泫然若泣的淑妃,她抬起云袖挡面,天生的魅眼点缀了霞红胭脂,将那我见犹怜的气质加深几分。
她本说着什么话,察觉到墨戚靠近后顿住,动作缓慢地转过了头,眸中有戾色一闪而逝。
三人分成两派站着,楚胤熙面色如常瞧不出端倪,楚楚可怜的淑妃拽住眼神中泛着怒火的楚辕冥,一见皇后,三人各自问安。
楚胤熙见了她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下玉扳指。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冷漠,毫无看见长辈撑腰的欣喜。
墨戚的心狠狠一沉,敷衍点头后往前几步,看见了面色苍白的圣上,心情颇为复杂。
她幼时入宫,靠着家族势力才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站住脚,并荣登后位。
此刻的她早已不年轻,风韵犹存的脸上有了岁月痕迹,哪里比得过新入宫那些能掐出水的姑娘,就连一旁矫揉做作的淑妃也比她更得宠。
她已数不清皇上已有多久没在凤仪宫过过夜,也快忘了自已日夜吃斋念佛到底是为了祈盼什么。
皇上深邃锐利的眸子盯着凑近的女人,未说一句话,却也令人心生忐忑。
墨戚勉强扯了下嘴角,轻声表明来意:“听闻陛下身体抱恙,臣妾心中担忧不已,故而贸然赶来看望。”
皇上意味深长道:“不过是小小风寒,看把你们这些人吓成什么样了!”
他这话刚落下,各怀鬼胎的几人面色一变,自古帝王疑心重,怕不是开始怀疑他们急忙赶来的用心了!
淑妃脸色不好,五指紧紧掐住了广袖,这女人虽不得宠,毕竟手里拿着号令后宫的凤印,此刻这举动,但也不算逾越。
再看这女人的着装,哪一样不是精心挑选过的!说她担忧,不如说她是来做戏的!
墨戚余光扫过淑妃的脸,轻声笑了笑,“虽是小小风寒,却也得好生修养着,陛下保重龙体才是万民之福,莫要日夜操劳,令臣妾心疼不已。”
她抬手唤道:“钰岚,快将为陛下特意准备的千年人参熬制的粥端上来!”
楚钰岚应了声,就想动作,一旁沉默许久的淑妃终于忍不住,站出来叫道:“慢着!”
她这一声吸引了屋内众人目光,淑妃却不觉有何不妥,轻轻一笑,那娇弱的脸上露出抹淡淡的讽意:“皇后娘娘嘴里说着心系陛下,担忧陛下龙体抱恙,怎的连风寒不能喝大补之物都不清楚?”
“哎哟,瞧我这口无遮拦的毛病!”淑妃轻斥自已一句后微弯腰,眼神恳切地看向皇上,眸中隐有泪光闪烁,“可我这快言快语绝无二心,只是担忧陛下龙体!”
墨戚脸色忽变,膝上的手骤然握紧,冰冷的目光看向淑妃那小人得志的脸,她冷笑道:“我一时心急忘了这茬,多谢淑妃妹妹提醒,妹妹这般关心陛下,怎就带着张哭相过来,而无半点表示呢?”
淑妃被戳中痛处,她正要抓着皇后这不体贴的一点说到底,那刁蛮任性的三公主也插嘴道:“淑妃娘娘这话说的不妥,母后在凤仪宫经年累月,为父皇摘抄佛经,祈求龙体安康,今日不过是忽然慌了神,到您嘴中,怎就成了故意?”
“三公主不愧是皇后娘娘膝下养大的,伶牙利嘴的,让臣妾无话可说。”淑妃暗讽楚钰岚口无遮拦,又转脸拉了把想出言不逊的楚辕冥,“只是这摘抄经书似乎用处并不大呢,臣妾可绝无猜忌皇后娘娘不用心!”
楚钰岚面色骤青,咬牙道:“胡说八道!”
“三公主为何这般生气,难不成是被臣妾失言说中了?”
淑妃还要作妖,眼见性子急的楚钰岚就要被挑拨的寻鞭子,楚胤熙将她往身后一拉,冷声道出她们进殿后第一句话。
“淑妃娘娘请自重,父皇面前可不是您胡言乱语的地方。”
楚辕冥闻言脸臭无比,正要出言维护自已母妃,皇上忽然怒斥道:“朕平时是不是太惯着你们了,在这吵吵嚷嚷成何体统,都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