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微抿,嗓音淡淡问:“那裸模,画过吗?”
虞茵点点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也不需要有什么太大反应。
而贺时堰则扯了扯唇:“哦。”
顿了下。
忍不住又问:“......也,很多?”
“还行吧。”
她是美术生,人体写生这些都是最基本的。
贺时堰:“哦。”
就不该问。
明知会给自已找不痛快。
他下颌绷得很紧,脸上本就浅淡的笑意几乎维持不住,眸光暗了下去。
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丝毫没留意到男人周身情绪的变化,虞茵忽然眼睛亮晶晶,举着画笔语气格外兴奋。
“对就是这样!下巴再绷紧一点点,头往我这里侧,加油加油,保持这个动作,角度非常不错!”
见贺时堰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已。
她想了想,贴心补充:
“当然不是说你刚才的角度不好看啊,只是现在更完美哈哈。”
贺时堰:“......”
移开视线,他果断摘下助听器,不悦抿唇。
听不见。
便可以欺骗自已都是假的。
甚至......他有些自私地希望,她只对他这样。
想做她唯一的。
裸模。
虞茵茫然问号脸:“?”
发生了什么。
怎么忽然生气了。
她夸他好看呢!
好在气氛并没有凝滞多久,贺时堰很快冷静下来。
他觉得自已并没有生气,最多最多只能算得上,有一点点心塞,一点点嫉妒,一点点不开心罢了。
这在美术生里是件很常见的事情。
他不可以这样。
也没有立场自私。
茵茵不喜欢。
自顾自地说服自已后,贺时堰抿唇,将助听器重新塞回到耳朵里,然后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虞茵低声解释。
“不好意思,刚才耳朵忽然不太舒服。”
听见不喜欢的答案,耳朵确实不舒服,这算不上撒谎。
他可没有撒谎。
贺时堰面无表情揉了下耳朵。
虞茵愣愣松口气。
不是罢工就好。
还以为他后悔了呢。
视线挪动,虞茵瞅了瞅他的耳朵,语气关切夹杂着担忧:“那你耳朵没事吧?”
“没事,小问题。”
茵茵关心他呢。
贺时堰漆黑的瞳仁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瞬间被哄好了。
“继续吧。”
他忍不住弯了弯唇,侧着身子摆动作,神色认真地问:“这个角度怎么样?”
虞茵诚实点头:“好看的。”
他抬手,又理了下衣角:“这样呢?”
虞茵赞扬点头:“很细节。”
贺时堰是个聪明人,通过回忆方才虞茵说过的话,他兀自领悟到了许多的专业技巧。
优中择优。
只有做到比其他模特更优秀,充分发挥出他的价值,才有可能被选择被看到。
男人利用自已身体的优势,不用虞茵开口,主动调整姿势动作。
积极性满满。
气氛和谐的莫名有些诡异。
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诡异。
两人逐渐安静下来,但往往越安静,越代表有事将要发生。
约莫一个小时后,在午休时间即将结束的时候,贺时堰忽然出声:
“做你的裸...模。”
“怎么样。”
啪嗒——
笔掉落在地上,虞茵愣了下,怀疑自已听错了:“什么?”
这不对劲吧。
“不可以么?”男人皱眉。
“不、不可以吧。”
虞茵一脸懵逼,她是夸他专业没错,但没想到他会专业到这个地步。
怎么忽然就想不开,要为艺术献身了呢。
虽然是意料之内的拒绝,但贺时堰还是沉默了片刻,“为什么?”
“我用不着啊。”
画人体是为了研究人体的构造,她之所以接触过是因为练过油画,但主要心思还是在漫画上。
对于美术生来说,只有油画雕塑素描啊这类的专业接触人体写生比较多。
为了打消他心血来潮的想法,虞茵正了正脸色,严肃道。
“裸模要配合教学演习,大多时候需要摆出一些特殊姿势,以此展示人体特定部分的肌肉和四肢的动态,长时间保持一种姿势不动很累,而且冬天很冷。”
“那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