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名为兰凯尔的疯狂人格。
兰凯尔占据身体后,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郁刃司疯狂地大叫起来,痛苦让他面目狰狞,青紫色的血顺着他高瘦的身躯流下,在屋顶上绘制出一个地狱铭文,铭文曰:
“凡伤我者,十倍奉还。”
“疼!!疼疼疼疼!!!”
郁刃司嘴唇歪斜,像野兽一样四肢着地,他的骨骼仿佛要脱离肉身,躯体剧烈颤抖,痛苦加剧了他的疯狂,或者说,正是这种无法忍受的苦痛折磨,才逼疯了名为兰凯尔的人格。
“真是疯子……”猎人张看穿了郁刃司的打算,举起长枪护在胸前。
郁刃司像提线木偶一般缓缓站了起来,他的左臂脱臼了,匕首捏在了右手中,发起了进攻。
伤势丝毫没有减缓郁刃司的动作,他口吐白沫,疯狗一样扑向了猎人张。
猎人张用长枪阻挡,但郁刃司根本没当回事,长枪刺入他的腹部,枪尖贯穿而出,被击穿腹部的郁刃司仍在向前。
猎人张面露难色,他向侧面猛推长枪枪柄,这一推,长枪枪杆直接撕开了郁刃司的肚子,但依然没能阻止郁刃司前进:哪怕浑身是洞、肚皮开裂、内脏流淌,郁刃司仍朝着猎人张杀去。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郁刃司右手持刀,在猎人张脸上猛戳三下。
猎人张则用四只手臂举起漫长之冬,将武器钉在了郁刃司的双肩上,用全力将他击倒在地。
四把漫长之冬扎在了郁刃司肩上,将他钉在了屋顶。
郁刃司动弹不得了,他抽搐着,无意识地挥舞匕首,口中念着一些凡人听不懂的语言。
猎人张也受了重伤,头部传来撕心裂肺的痛苦,左眼瞬间失去了视野,鼻梁上方鲜血流淌,但他用强大的意志力维持着理智,耗尽最后的力气捡起长枪,走向钉在屋顶上的郁刃司。
郁刃司的理智人格回到了身躯上,他露出了阴森的笑,称赞道:
“恭喜你,你毁了我最喜欢的躯壳。”
猎人张已经听不见声音了,剧烈的耳鸣声充斥着他的脑海,猎人张只剩下一个念头:在自己倒下之前,除掉郁刃司!
于是,猎人张举起长枪,不顾一切地朝着郁刃司的胸膛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郁刃司的头颅爆开了,一条长达半米的铁线虫破颅而出,朝着猎人张的面门冲去。方才它驱使兰凯尔刺伤猎人张的面部,并不是为了取胜,而是为了切开皮肤,方便它钻入面门、切换宿主。
并非只有人类才能升格成大祭司,只要具备神格,任何生物都可以成为大祭司。
郁刃司实则是已死珊瑚之神的直系子嗣,其名为郁刃之牙,它的真身乃是寄宿在兰凯尔颅内的铁线虫,兰凯尔只不过是遭到郁刃司寄生的傀儡。
“可怜的兰凯尔终于解脱了,现在轮到你了!”线虫张开口器,露出了鲨鱼一样又小又密的黄色牙齿,咬住了猎人张的面门。
万幸,猎人张留了最后一手:他掏出藏在袖子里的降魔杵,用全身力气刺向线虫。
尖锐的降魔杵扎进了线虫的身体,但郁刃司死死咬住他的面皮不肯松口,猎人张不惜代价地猛力一拽,他的左半张脸被郁刃司撕了下来。
郁刃司发出尖叫,猎人张用五只手攥住铁线虫又细又滑的躯体,第六只手握着降魔杵,将对方钉在了地上。
做完这些后,猎人张彻底失去了意识,事已至此,他已然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
猎人张面带笑容和鲜血,身躯摇晃,随即倒在了屋顶上。
郁刃司痛苦地扭动着身躯,它没有眼睛,只能凭借炁分辨方位,但猎人张早已耗尽了炁,它因此分辨不出具体方位,只能胡乱摸索着。
终于,它的尾巴触摸到了一处血泊,那是猎人张流出的鲜血,凭借血泊的指引,郁刃司找到了猎人张的位置。
郁刃司狂笑起来:“哈哈哈……终归还是我胜了!”
狂笑过后,郁刃司用牙齿咬住屋顶的混凝土,闷哼一声,生生拽断了自己的躯体,挣脱了降魔杵的束缚。
一声惨叫后,郁刃司断成了两半,青紫色的血顺着断口流出,但它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只要能寄生在猎人张身上,一切牺牲都不足一提,他慌忙朝着血泊蠕动身躯,想要赶在血流干之前钻进猎人张的身体。
就在这时,一群申国土生土长的麻雀落在了郁刃司身旁,其中一只试探性地用喙啄了郁刃司一下。
被鸟喙击中,郁刃司本能地扭动起来,这一下反而激起了麻雀的捕食本能,它迟疑片刻,确信这条虫子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