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地回答道:“你可以侮辱她,但是最好别侮辱我,真的,我是为你好。”
三名醉汉又是一愣,然后笑得更厉害了。
“不是,妈的,我喝高了,你也喝高了吗?这话一般不都是反着说吗?”靠后的一名醉汉嘲笑道。
“不,你们听我解释啊,你们听我解释……”
……
“……就是这样?然后呢?”
开往西口的火车上,刘易斯皱着眉头,紧紧盯着召潮司。
召潮司反过来瞪了刘易斯一眼,“看我干嘛?他们先找麻烦的!”
坐在召潮司身旁的孙必振无奈地耸了耸肩:“没办法,我已经警告过他们了,这不怪我。”
“面馆的老板呢?”刘易斯露出了困惑不解的表情,“那么大一个活人,叫你给吃了吗?”
孙必振摇了摇头,“没有,怎么可能,那家店根本就没开门,是召潮司硬拽着我进去的。”
“拽你进去干什么?”刘易斯问。
“我……我说我饿了,然后她非要给我做碗面……”
“她会做饭?开什么玩笑?你觉得我信吗?”
刘易斯的脸上写满了狐疑二字,虽然她知道孙必振没理由骗他,但她还是忍不住吐槽几句。
孙必振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低下了头。
刘易斯神伤地拍了拍额头,“我上个洗手间的功夫,你们就惹出这么大乱子?唉,你未免也太瞧不起防剿局了吧?这下好了,我原本还心存侥幸,现在就等着调查员上门吧!”
孙必振的炁脉断了,神志不清、智力下跌,随时有发疯的可能。孙必振病重到这种程度,刘易斯居然成了三人中唯一靠谱的成年人,如今的她承担起了孙必振的监护责任,性格也悄然转变,原本花痴的少女,现在却变得像一个心力交瘁的老母亲。
就在刘易斯训斥孙必振的档口,召潮司别过脸去,面朝车窗张开了嘴。
借着玻璃的反光,她将右手伸进嘴巴,取出了牙缝中的半截耳朵。
……
武都,防剿局。
十一号办公室的门上挂着一面陈旧的锦旗,上面写着“作战英雄”四个金黄色的大字。
一名文员推门而入,浓烈的墨水发酵的气味扑面而来。
办公室内陈设老旧,窗帘紧闭,透过微微泛黄的布料,一缕缕淡白色的阳光照了进来,连阳光也如此萎靡,仿佛是在拒绝外界的探访。
一盏闪烁不止的台灯散发着温暖光芒,洒在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上,在办公桌表面形成了重重叠叠的光影。在桌子的另一侧,一只陈旧的纸杯中残留着冷掉的茶水,散发着一股微苦的香气。
办公室内弥漫着压抑而苦涩的气氛,文员被这股气氛扼住了咽喉,他忍住颤抖的欲望,将一沓档案扔在办公桌上,灰尘顿时扬了起来。
堆积的档案堆积得更高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这个案子您非接不可。”
文员看向自己的上司,眼里并没有尊重或者敬畏,反倒是鄙夷和嫌弃。
桌子后方,一双懒散的睡眼睁开来,只是轻描淡写地瞟了一眼文员放下的文件,便挥了挥手,打发道:
“我在休假。”
作为一名资深的龙套,文员深知此人的秉性,可惜,猎人张受了重伤正在休养,猎人刘则有公务在身,当下,武都防剿局除了他,再没人能接这个案子。
沉默片刻后,文员劝诱道:“您看,您家孩子正到了升学的年纪了。”
“是,我知道,”桌后躺椅上的男人懒洋洋地答道,“我估计他都不认识我了。”
“如果这个案子办好了,我想,上面会很好地处理您孩子的升学问题。”
“呵呵,孩子自己上进就行了,上个破重点有个鸟用?金子到哪里不是金子?莫非,老子不帮忙,儿子就不上进了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文员也觉得此话有理,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思考片刻后,他试探性地问道:
“您对车牌号码感兴趣吗?我可以申请特批……”
“没兴趣。”
“那……如果可以给您在商京分一套房子……”
“我在武都有房子,而且我就住武都,商京的房子顶个球用?我买来当坟地吗?”男人翻了翻白眼。
文员开始冒汗了,他并不是质疑上司的态度,而是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为什么同在防剿局工作,他需要为一沓文件奔波劳累半天,而他上司却阔绰到对商京的房地产不感兴趣?
“我想,既然您对这些都没兴趣,那么您应该也对苏联人的勋章没有兴趣吧?”
说着,文员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