垒的身躯渐渐膨胀,炁顺着他咬紧的牙缝流出,身上的厨师服也发出线缝撕裂的声音,最后承受不住张垒膨胀的身躯,整个爆开,露出了棕熊的毛发。
化为棕熊的张垒将前爪重重拍在了地面上,响动沿着沥青小路冲向前去,惊动了闲庭信步的猎人王。
猎人王没有多想,不用动脑他也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于是他摘下护具,举杯将“山路”灵药一饮而尽,顺手把马克杯放在了地上,咂么咂么嘴。
“一股覆盆子的味道,”猎人王评价道,“味道不错。”
沥青小径上,张垒冲锋向猎人王,一时间地动山摇,熊的身躯如同滚动的巨石,向着猎人王所在之处猛烈冲击。
猎人王的步伐轻盈而敏捷,他在张垒逼近的前一刻跳到了小径侧面,张垒一头扎进了路旁的木屋中。
木屋被撞倒,墙壁被撞得半毁,木屑和灰尘四处飞溅。
张垒很快从灰尘团中杀出,他露出獠牙,咆哮着,试图用巨大的爪子将猎人王扑到,但又被猎人王躲过了。
几轮扑杀都被猎人王灵活地躲开,终于,在张垒猛烈的攻击中,猎人王抓住机会,灵活地转身,一脚踢在了张垒柔软的腹部。
张垒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随即停止了攻击,停在了路中央抖了抖毛,碎屑顺着他的毛发落在了地上,他面朝猎人王,死死盯着对方,倒退了几步。
张垒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气势,虽然熊躯力量惊人,却非常耗费体力;而猎人王甚至没有服药,仅靠自身实力就压制住了熊形的张垒,二人的差距已经很明显了。
“别打了,你打不过我的。”猎人王劝道,“我只是想借用兔绒之门,没有别的意思,你现在就离开,而我不会伤害任何人。”
“骗人!我才不信!”
头脑单纯的张垒不愿意信任调查员,他咆哮着重新发起了进攻,几轮交锋过后,张垒已经气喘吁吁,他肩胛高耸,眼神也浑浊了,看来他已经无法承受熊躯带来的重担。
但勇敢的张垒没有退缩,他吼叫着冲向了猎人王,这次的攻击要比之前几次慢许多。猎人王以为张垒真的累了,他也放慢了节奏,试图让张垒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战到底的想法。
猎人王上当了。
张垒的冲锋猛地加速了,它佯攻一爪,猎人王稍有犹豫,张垒便趁机变回了人形,仅留下了熊的双爪,反身利落地送上一爪,猛地撕碎了猎人王的迷彩面具。
面具被撕裂的瞬间,血液飞溅在沥青路面上,原本隐藏在面具下的半张脸暴露在了天光之中。
猎人王发自本能地侧身躲避,强大的核心力量让他避开了要害,但张垒的利爪还是划过了他的左侧脸颊,带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这是轻敌的代价,但猎人王却没有丝毫动摇,他后退三步,站稳双脚,坚定地挺直身体,目光沉稳,呼吸平稳,他的炁像平静无风的水面一样静止。
猎人王看着气喘吁吁的张垒,赞叹道:
“很好。”
猎人王伸出左手挠了挠脸上的伤口,防护面具的侧面被张垒的抓挠切碎,但也只是扯掉了猎人王面部的一块表皮,伤口徐徐渗出血液,很快就会凝固。
即使是脾气最好的猎人也不能对这种攻击熟视无睹,猎人王用左手从背后的画板中抽出了一张a4白纸。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尔有所犯,必有代价。”
猎人王念起北风司的还击咒,将一早藏在右手中的糖衣药片捏碎,丢进了嘴里。
张垒认出了这句咒语,他心头一惊,弓腰直起身,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猎人王。
“那个咒我认得,你认识北风司?那个叛教的北风司?!”
“是啊。”
猎人王笑了,他用右手双指夹住a4指,在身前比划出一个十字,a4纸顿时浸满了血,由白色变成了大红色,血顺着纸滴在了黑色的沥青路面上,好似繁花。
张垒目瞪口呆地看着猎人王,随后死死捂住了咽喉,突然袭来的痛苦让他浑身无力、视线模糊,止不住地犯困,最后,他身体一软,倒在了路面上。
猎人王丢了那张红纸,甩干手上沾着的血,顺手摘下破损的面具丢在了路旁,面无表情地走向前去,迈过了张垒的身躯。
跨过张垒时,猎人王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我切的是腹部,你捂住喉咙做什么?”
沿着沥青小路,猎人王慢慢前进,最终来到了镇子中心的神祠前。
张垒的同事们躲在餐厅的玻璃窗后,战栗着看向屋外,当猎人王出现在他们视野中时,其中一人当场吓昏了过去。
猎人王没有理会这些家伙,他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