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照做了。
“唔,奇怪,我一直盯着前台,没注意到孙露红在搞怪,你也没看见吗?”孙必振问召潮司。
“我看见了,但是我干嘛要管她,让她画不好吗?”召潮司翻白眼道。
“你没看见她把客人都吓跑了吗?”孙必振苦笑道。
召潮司是绝对不会道歉的,哪怕她和孙必振的关系已经很近很近,她也绝不会道歉,只是仰起头看向别处,这就算是服软了。
孙必振叹了口气,他突然想起刘易斯在的时候,这种事情都是刘易斯在操心,于是又感到一阵心酸。
斯人已逝,犹在身边。
孙露红收起气息,但已经太迟了:太阳快要落山了,入住的高峰期已经过去,西京小巴黎的门外,街灯已然亮起。
对此,孙必振头痛不已,现在他连住处都没搞定,总不能带着老婆孩子露宿街头吧?
“实在不行,我就跪下求那个柜员,让他赊我们一间空房,明天再去如八等程立身的消息。”孙必振如此窝囊地想道。
就在孙必振苦恼时,电梯间里传来“叮”的一声,有人乘电梯下楼来,朝着大堂走来了。
脚步声渐近,孙必振抬起头看向来者。
来者是一名须发发灰,戴着毡帽的中年男人,他说起话来带有很浓的口音,但他已经是今天第一个同孙必振搭话的人了,难能可贵。
“盆友,你苦恼得很。”
中年人在孙必振背上拍了拍,用带着西疆口音的普通话问候道。
“是啊,我很苦恼,”孙必振低着头,突然话锋一转,“这位大哥,你对鲛泪感兴趣吗?”
中年人微笑着摇了摇头,“鲛泪,我不感兴趣的,但你身上的苦恼我感兴趣的。盆友,你玩扑克牌吗?或许你可以试着把苦恼输给我?”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男人的普通话极其标准,但孙必振没有察觉这点,他并非没听懂男人的话,只是,他现在没有心思玩牌。
孙必振笑着摆了摆手,“对不起,我现在没有那个闲情逸致。”
“欸,盆友!你玩牌输的苦恼不就是我的了?你不就不苦恼了?”中年男人露齿一笑,左手掏出一副老旧的、皱皱巴巴的扑克牌,右手朝孙必振伸了出来,似乎是想握手。
孙必振心头一惊:在这名中年男人身上,他头一次看见了灰色的炁。
孙必振顿时改换了严肃的神情,问道:“朋友,你是何人?”
“欸,我就是小老百姓,盆友!我叫阿图根,我一点坏心思没有!”
阿图根的右手悬在半空,等待着孙必振和他握手。
面对这名来路不明的人,孙必振保持着十一分的警惕,他很清楚,密教信徒无利不起早,除非是友军,否则不会毫无怨言地对外人施以援手。
但眼前这个名叫阿图根的男人既不是武神祠的人,看上去也不像兄弟会成员,孙必振不知道他来自哪个密教,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如此刻意地接近自己,多半另有所图。
眼看孙必振不为所动,阿图根并没有收回手,而是笑着说道:
“盆友,你没有听得明白,我重新解释一解释,我们玩扑克牌,你雄鹰一样地把苦恼输的给我,我带走苦恼,你带走钱,银子像塔里木河的水一样流进你的口袋!”
孙必振狐疑地望着阿图根,他立刻意识到,对方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输掉苦恼,拿到现钱?天下会有这样的好事?就算天下有这样的好事,这大好事会找上他孙必振吗?
孙必振对自己的运气有着清醒的认识,别说赌博赢钱了,以他的运气,买彩票中奖估计中的都是负数!
但天色已晚,面前站着的阿图根恐怕是今天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会和他搭讪的人,难道就这么错过这个机会吗?
孙必振犹豫着,面对伸出右手的阿图根,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召潮司,你赶快过来!”
孙必振把召潮司叫到了身边,将右手搭在了召潮司的腰上,对阿图根介绍道:“朋友,这是我老婆,她会玩牌,我让她跟你玩吧。”
对此,阿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