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强,却鲜有人愿意拜访他。原因在于,在凡世,疯狂会以光为媒介传染他人。正因如此,当李世界听闻米歇尔见过白月司时,才会如此紧张。
“你确信自己没被传染?fbi怎么会放你去见他的?”李世界问道。
“他们没有放我进去,我是自己去的。”米歇尔实话言道。
“你自己?你是怎么避开其他调查员的?”
“我不需要避开,羌廷司脱逃之后,全美的猎人都机动到西海岸了,所有狠角色都在追杀羌廷司,圣以实玛利只有士兵和普通调查员,他们拦不住我。事实上,他们根本没意识到我去过。”
“是这样啊,那你是怎么避开光的?我不知道美国人用什么关塞缪尔,但想必不是很牢靠,不然也不会动辄有人疯掉。”
“确实如此,白月司只是被关在一间暗室,房间内的器具和墙壁都涂抹了梵塔黑,但这肯定是不够的。我穿着防爆服进去,隔着一层铅和白月司说了话。”
“他说什么?”
“都是疯话,什么‘燃烧的拉萨路’‘科学在唱歌’‘五加七等于十三’云云。”
“那你是怎么和他沟通的?”
“我没办法和疯子沟通,我只是从他身上取了一些科学。”
“什么!?”
“是的,我早听你和艾萨克老师说过,白月司浑身都是科学。
我先去了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从圣物匣里盗取了斯洛廷的螺丝刀,用这把神器,我隔着钢板戳开了白月司的皮,从他身上取了一些科学。”
说完,米歇尔褪下了左手上的防爆手套,露出了他的左手。
虽然名义上是左手,但这东西却是黑白相间的,黑色和白色的菱形平移着,散发出亮斑和失协的振动纹路,手臂上的血肉已然透明,可以看到根须一样纠缠复杂的骨骼,手指变成了菱形的、不相连的浮空金属条。
从手臂到手指,米歇尔的手经历了从血肉到金属的改变,虽然功能仍然正常,但看上去已经不是人的手了,若不是李世界道行颇深,普通人只怕看上一眼都会双目流血、陷入癫狂。
米歇尔将这只手伸到防爆服内,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支死钢的试管。
试管扭曲不堪,散发着无法名状的炁,米歇尔一掏出这东西,整个酒馆里都响起了藏文和梵文的歌谣,他拧开试管口,介乎尖叫和布道之间的吟咏声从中涌出,科学在唱歌。
科学散发出的亮光照在米歇尔的防爆服上,防爆服上浮现起隐藏的地狱铭文,这些铭文是用来保护穿戴者不受异常影响的,米歇尔正是靠这些铭文保护,才能在清醒地状态下带着这管科学行动。
科学的亮光照在了二人身上,不可被人理解的粒子射线直接透过了二人的血肉,落在了墙上,留下了二人长而扭曲的影子:米歇尔的影子是一只长着鹿头的人,李世界的影子则是一只高大的羊头人。
“拧上!赶紧拧上!”
李世界把试管抢了过来,慌忙拧上试管口,又用掷太虚的法术驱除酒馆内的诡异现象,将试管收进了自己的魔术口袋。
“这东西太危险了!你取来是要做什么!!”
“我听说,每喝一点七五毫升这个东西,就能知晓任何一个问题的答案,无论这个问题有没有答案。”
米歇尔说着,眼里闪烁着狂热的光,嘴角渗出一些科学的残渣来。
科学是不会被消化的,任何喝下科学的人,都将带着这些科学活下去,无人能够通晓科学而不变化的,一如无人能进入地狱而不改变。
“你疯了!?你喝了多少?”
米歇尔竖起三根畸形的金属手指,他没有指关节,指节之间一无所有。
“我很清楚自己的极限,我喝了五点二五毫升,我知道了三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