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就要把楚大哥往门外赶,可是他却固执的摇头。
“我没喝多,我是喝了酒才敢面对你,宁宜,兄长愧对于你,这么多年,我最恨的人不是楚宁雪,而是我自己。”
“爹娘年岁大了,他们在意你在意这个家所以对楚宁雪的话深信不疑。
可我,我饱读诗书,又入朝为官,见过多少东西,为何我也如此愚蠢听信楚宁雪的话去害你呢,我不配做你哥哥,甚至不配为人。”
楚大哥扶着门框,歪歪扭扭的站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他的肺腑之言,他想说很久了,可一直无言面对楚宁宜。
“父亲苍老不能为官,娘也病重,楚宁雪根本就不是什么楚家的福星,她是个祸害,让我们家破人亡的祸害!”
“你可以不可怜我,但你不能不可怜年老的爹娘。”
楚宁宜看着从前这个对她最凶的哥哥,无奈叹息。
他和楚家还有裴景煜的人一般,都在忏悔自己的过错。
她说过很多遍了,过去的事情就算过去了。
是她无法原谅,但不代表她想让他们一辈子纠缠自己。
“我可怜你们,谁又可怜从前的我呢。”楚宁宜呢喃,只觉得他们是被困在了愧疚的牢笼之中。
一个个都是等她死了才开始忏悔,才想着赎罪。
甚至想用这份愧疚,继续囚禁着楚宁宜,让她一辈子都被这所谓的愧疚缠绕。
她不会再听他们说任何话,她已经决心斩断过去,就不要再和他们有半分瓜葛。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该怎么做,你比我清楚,若是真的为了我好,就让我过上新的人生。”
这一次,她没再心软。
面对她这个兄长,她的情绪确实复杂,可她能说的就只有这一句话。
“告诉爹娘,让他们照顾好自己,你也是。”
往后,山高路远,他们生死不复相见。
楚大哥看着楚宁宜固执的背影,悲催的抱着头痛哭流涕。
就如同当年得知妹妹的死讯,她在楚宁宜的灵牌前抽打自己的脸颊一般。
如今楚宁宜的话就如同凌厉的巴掌,一下下扇着他从前自私的自己。
他永远失去了他的亲妹妹,再也找不回来了......
许是上一次她话说的太重,楚家人包括裴景煜竟真的没来找她。
她悠闲的躺在酒馆的阁楼,感受着阳光从指缝穿梭,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惬意。
陆婉琪在一旁酿着酒,看到楚宁宜脸上罕见的笑容,发自内心的为她开心。
“尝尝吧,这是我新酿的桃花酒,按照你的配方来的。”
她将酒递给了楚宁宜,满眼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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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宁宜乖巧的接过,笑着说道:“从前觉得阿姐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没想到阿姐酿酒的功夫竟比我还厉害。”轻吻梨子整理
“爹爹喜酒,平常没事的时候我就在家里琢磨这些东西,不过我们姐妹二人还真的是心有灵犀,就连喜欢酿酒都一样。”陆婉琪宠溺的揉了揉楚宁宜的碎发,如实回答。
凉酒下肚,楚宁宜竟在这酒里品出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怎么有些奇怪,我好像,闻到了杜鹃花的味道?”楚宁宜又饮了一口,清冽的酒香回荡在唇齿之间,她可以断定,她的感受绝对没错!
“这你都尝的出来?既然你尝的出,那就说明你还没忘。”陆婉琪的话意味深长。
楚宁宜也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小的时候,她就贪酒,总是偷父亲的酒偷偷品尝。
那时候裴景煜送给她的杜鹃花都被她拿来泡酒,没想到味道却非常好。
两个人稍微大了一些之后,经常跑到屋顶对月饮酒。
如此惬意的时光,她怎么会忘。
那时候她心中藏着的少女心事皆与裴景煜相关,她这辈子都会记得那时的憧憬与爱慕。
“是裴景煜交代我这么做的,我要告诉你真相,他求了我一月有余,我实在不愿意见他,就答应帮他了。”陆婉琪无奈的摇头,将那瓶杜鹃花酒放在楚宁宜的面前。
“可我不想见到那些人。”楚宁宜回答。
“阿姐清楚,只是阿姐想你是真的不在意他们,这样你心里才能彻底放下,你总要去面对的。”
“不日父亲就要带着陆家上下离京,该同你的过去告别了。”
陆婉琪偷偷去调查过楚宁宜的身世,陆家手眼通天,得知这些易如反掌。
当她知道楚宁宜遭受的这些,她只觉得心如刀割,痛恨那些伤害楚宁宜的人。
“多谢阿姐。”
楚宁宜鼻尖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