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也该挂水晶球了,我依依不舍的跟王后挥手拜拜。
“哎。”
水晶球挂掉后,我躺在大理石板上陷入了沉思:“怪物……老登……魔力源……本以为处理完芬铎人就是战争的句号,可这样看来,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虽然我的理念从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也不能坐以待毙。
“喂~桂勒穆,我问你个问题啊!”我朝着隔壁房间喊道。
桂勒穆正在里面洗澡,水声“哗啦哗啦”的流个不停,他的耳朵好像不太好使了:“陛下在说啥!”
我提高了嗓门再次喊道:“如果我们要出海远征西方!全国能调动多少兵力!”
“陛下说啥?”桂勒穆拿起浴巾给自己擦身体,可能耳朵进水了吧。
“啧,你这家伙。”我不耐烦的推门闯进去,然后贴在他耳边问道:“我说全国大概能调动多少兵力出海远征?”
桂勒穆晃了晃脑子里的水:“哦……差不多10万人吧,要是动员力度强一点,可以征召到15万人,不过如果人太多,军队质量就无法保证了。”
我摆摆手说道:“没事,至少让我心里有个数,到时候出征前再召集所有的大领主商量,此次南行我至少要老登出5万人。”
桂勒穆疑惑道:“5万人,会不会对拉登国王要求太高了?”
我开玩笑道:“桂勒穆你什么时候这么为那老登着想了,该不会过去一百年里来来回回打架打出感情了吧?”
“这倒没有,陛下,我只是担心鱼龙混杂的外国军队会影响到我军的整体士气,从而带来不好的负面效果。”桂勒穆抠着自己的耳朵说道。
我欣慰的说道:“连这你都考虑进去了……啧……也是,欸?话说你这耳朵怎么回事?”
“耳朵啊?”桂勒穆把水拍了出来,随后笑道:“可能进水了吧,哈哈哈哈。”
“真的吗?”我持怀疑态度。
桂勒穆几乎全天都戴着头盔,我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如果有很细微的变化不仔细观察都挺难发现的。
但是现在洗澡,桂勒穆卸去盔甲后,我才能更直观的看到他面部和身体的改变,强壮的肌肉轮廓还在,似乎有些缩水,更重要的是他满头白发,面颊褶皱,精气神没有冬天过年的时候那样饱满了。
“这才过去多久……两个季节吧,桂勒穆你是不是老了很多?”我捧起他的脸一边打量一边说道:“绝对老了,老了20多岁的样子,虽然新年过后第一天我就察觉到你老了不少,但那时还没有十分明显,现在回过头对比就很明显。”
桂勒穆不好意思的挠着自己的头发笑道:“确实是这样,以前毫不费力就能登上船的,巨石湾海战的时候,爬一次绳索都消耗掉我不少力气。”
然后他又把我拉到镜子前,指着我的头发说道:“陛下不也老了很多吗?看这边……还有这边都是白头发。”
如果五个月之前我们两个站在一起能被称为国王和将军,现在面对镜子里的自己,我已经想不到还有比“俩老头”更加合适的形容词了。
我和桂勒穆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老一点好啊,总比时间永远定格来的自在,证明我们作为生命体活着。
……
芬铎联邦,齐斯丹顿州,南部避风港。
黑色的幕布完全将天空覆盖以后,那些飞在天上的怪物似乎都安分了下来,它们只是在塔楼与塔楼之间盘旋,而不再降低飞行高度去攻击活人。
一艘海外来的船只好不容易靠在了岸边,船身表面满是恐怖的爪痕,甲板上也被泼上了很多干涸的,未干的“暗紫色颜料”。
一个披着斗篷的影子和一个长着狐狸耳朵的影子小心翼翼从船舱里面走出来,她们观察了一眼港区的情况,没有怪物逗留在里面,于是挥手示意船舱里面剩下的人出来。
阿托兰和马洪这才抬着重伤的戴尔跟在狸娅和苏露露身后慢慢移动,他们离开锚地后,一路走到港区,直到有建筑物遮蔽的地方把才昏迷的戴尔放下。
“狸娅,真的很谢谢你。”阿托兰看着躺在地上还有呼吸的戴尔,现在处于特殊情况,心存对狸娅的感激,也只能用简单的言语表达了。
狸娅在船舱里对戴尔发动了治疗魔法,但只能止血和缓慢愈合伤口,好就好在骨刺没有伤到心脏等致命的器官,戴尔这才捡回来一条命。
不过她也因为消耗了大量魔力需要缓一缓……
狸娅找了一个小角落坐下来休息:“其他什么事都等我们逃出港区再说吧,哎。”
马洪不敢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