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大部分已经被拆开了,显然这并非用于送人,而是房间的主人自己有着相当的烟瘾。
……看来是一个烟酒俱全的人啊。
唯独不存在烟灰缸丶香烟的地方只有书房。
大概是因为书房那全是纸质文稿,烟头一不小心就会把文稿点燃。毕竟这个人好像还在喝酒,谁知道昏昏沈沈之下会不会不慎引发火灾?
这个是为了避免将整个房间付之一炬的可能性——又或者是为了保护这个房间内的文稿?其主人大概从不曾在书室里抽烟。
但取而代之的,空乱的酒瓶也就更多,多到让人怀疑:这个程度的饮酒数量,真的不会导致酒精中毒吗?
探索完了所有房间。兜兜转转,找了一圈证实最初的猜测之后,她才发现,结果自己又回到了一开始的起点。
这个房间内好像再没有其他信息了。
能够让她深入调查的,就只剩下了这个房间内的文稿。
她并不喜欢探究别人的隐私,说不清为什么。所以一开始虽然看见了这份日记,但她完全没有过翻阅的心思,径自无视了它。
现在,也只剩下这个线索了。
日记就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桌面上,在凌乱的房间中显得格格不入。它散发着强烈的存在感,就像是专门等着有人将其打开一般。
如此恰到好处的提示……又或者,是准备好了这一切的人故意留在这里的线索?
我应该看吗?
似乎再难以找到其他选项。
于是,被迫接受了房间主人无声的怂恿。她翻开这本日记,一直看到了最后。
这份日记的作者也将她的名字写在了最后。
她看着那个名字,指腹在仿佛还未干涸的墨迹上摩挲而过,最终停留在了小花一般的泪迹前。
一朵,两朵,三朵……
写这份日记的时候,它的主人一直在哭。
是因为这个名字吗?
还是因为里面记载过的内容呢?
她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站在那儿,一直看了许久许久。
她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只是食指与中指无意识的磨蹭了好几下,身体习惯性的想要去夹点什么东西。
烟瘾好像上来了。……可自己明明没有抽烟的习惯才对。
不。
不如说,她不记得自己有任何习惯。
她才发觉,在空荡荡的脑海之中,记忆怜悯了她,却只为她留下了一个名字。
「佩露露=普鲁德」。
她仅记得这个名字。
心脏收缩着,留下了细密的疼痛。
是因为看见了这些早已忘却的故事吗?
她凝视了这个名字许久。可无论再怎么回忆,脑内唯一剩下的,也只有这条信息。
佩露露=普鲁德。
这是属于她的名字。
眼泪落下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哭泣。
——原来,这是我自己写下的日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