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达扫视整个屋子,然后拿起床单,“哗,哗,哗”几声,将其撕成好几条。
“把这个捆你身上,你从窗户这里下去,先逃走,不用管我。”沈国达边说,边将撕开的床单连接起来。
“不,不行,太高了,国达,这要是搞不好,摔下去就没命了。”高秀珍慌张道。
沈国达也没办法,这事,高秀珍要是被抓住,坐成事实,就真没有回转余地了,自己一辈子奋斗出来的前程也就毁了。
沈国达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温声哄道:
“系紧些,没事。珍珍,听我的,没其他办法。
我是刁桂花的男人,那几个孩儿的爹,再打,他们也不敢把我打得怎样,但对你,他们可是敢下狠手的。
打在你身上,痛在我心里,我是真心疼你啊。”
高秀珍探出窗外,看看距地面7、8米的高度,又看看远处昏暗的路灯,寂静的夜,心里直发毛。
不逃出去,可能会被沈国达的那婆娘揍,说不定送到公安局都有可能,逃出去,这半夜黑灯瞎火的,往哪里躲?遇到坏人咋办?
高秀珍犹犹豫豫半天:“国达,真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沈国达听着外面刺耳的叫骂和“哐哐哐”的打门声,百爪挠心:
“珍珍,你听我的,只有悄悄从这逃出去,他们抓不到你,不知道你是谁,也拿你没办法。
可你真落到我那婆娘手里,她下手,那真是往死里打,说不定,还会把你送到派出所。”
沈国达说的也是事实,看来别无选择。
高秀珍咬咬牙:“你把我捆紧些,慢慢往下放,可千万别松手。”
终于说通了,沈国达连连点头:“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伤到你。”
说着,沈国达就将连接好的床单往高秀珍腰间捆去,反复试试松紧,以保证打的结不会开。
然后,高秀珍爬上窗户,整个身子又移出窗外,两只手抓着沈国达不敢放手,浑身打颤。
“珍珍,你快松手,我要放床单了。”
回头看看房屋门,已经被踹得半边要开了,眼看刁桂花他们要闯过进来,沈国达更加着急。
“一定要抓牢床单,我没落地,可千万别放手。”
高秀珍再次嘱咐道,然后,松开沈国达,让他将自己慢慢往下放。
远处的方媛媛,一直紧紧地盯着那扇窗户,看到高秀珍竟然从窗户那边逃出来,直感叹,偷奸有风险,入行要谨慎。
可下一秒,“噗通”一声,高秀珍还离地面4、5米时,直接整个人摔了下来,然后,毫无动静了。
不会摔死了吧?
方媛媛心想。
不可能,就4、5米,应该摔不死。
方媛媛继续待在远处静观其变,一直埋怨另一波人,怎么这么磨蹭,迟迟不到。
筒子楼三楼。
原来在高秀珍刚刚跳出窗户,慢慢往下移时,“哐当”一声巨响,房门终于被刁桂花和他的5个儿子踹开了。
紧紧抓着床单的沈国达看到几个人突然闯进来,身子一僵,木愣愣地呆在了原地,居然忘记了抓紧手里的床单,但见那床单顺着窗户哧溜溜地迅速往外滑。
等反应过来,沈国达又去抓紧床单时,可是,为时已晚,只听到“噗通”一声,长长的床单也顺着窗户快速全部滑了下去。
“打,你们要是还认我这个娘,就照死地给我打!”
闯进屋子里的刁桂花,先顾不上逃出去的高秀珍,首先指挥儿子们去揍他们老子。
就这样还不解气,刁桂花瞅见柜子上一个鸡毛掸子,拾起来就往沈国达身上摔打。
本来就穿着一条短裤,又懊恼刚才怎么就那么不中用,居然松手了,很担心高秀珍的安危,沈国达没有任何反抗,抱着头直接蹲在了地上。
沈国达,心里在滴血,今天这事,可能不会那么简单,高秀珍若是真出事了,那就真闹大了。
主要是许月,不是老实巴交的乡下姑娘,能得狠着呢,要是她到钢管厂大闹一通,一切就全完了。
刁桂花5、6个人,也都红了眼,一顿拳打脚踢后,裸露着上半身的沈国达毕竟上了年纪,很快就招架不住了,直接抱头倒地。
“住手,住手!”
大儿子沈大伟赶快制止道:“娘,再打下去,真就把俺爹打死了。外面跑的那个,你不管?”
这时,刁桂花才反应过来,忙叫:“老三,老四,老五,你们赶快下去,别让那个贱人逃跑了。”
听到刁桂花的吩咐,三个儿子立即出门下楼。
就在这时,楼下的窄道里,两辆自行车和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