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便是他已尸骨无存了。”
莫风橙觉得这凉风吹得更冷了些,皎月被乌云遮蔽,星辰的光亮也被遮盖了起来。
她心里被极大的悲戚给裹挟着,她已经将信送往李府,但是为何还是避免不了如此结局。
她不明白,为什么党争会牵连这么无辜之人。利益的牵扯,名位的争夺,在这里看得比一条条人命都重要。
她无法与这个冷漠的时代共情......
萧重错:“大人,您已经让李少监回府修养,而修葺之事也已由陛下任命他的一个门生顶替,巧合的是那顶替之人便是出来检举他贪污的证人。”
“真是巧呐。”
莫风橙猛地看向了埋头沈思的苍玦,她没有想到的是苍玦真的替她去让李少监推了这份差事。
她心中一紧,她自受刑后,便未再提起那件事,苍玦也未从有言。
让莫风橙更为难受的是她自以为的双重保险,根本不堪一击。
她失望了,从萧重错的话中,她脑海中浮现出一种她不愿相信的猜想。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所以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笑话,她也注定会失败。
寂明觞难道不知道他身边的肱股之臣是谁么?
一片赤诚,终敌不过一丝猜疑。
她逐渐迷茫,男主难道就始终代表着正义和正统吗?
莫风橙看不明白了,她的心冷极了,也许是冬日快要来临了。
莫风橙:“大人,您觉得他还有机会吗?”
苍玦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冷,比她吹的风更添了几分凛冽。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的好心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他的话字字句句都砸进了莫风橙的心里。
她眼睛酸痛,头更晕了。
她看着他的眼神也不说话了。
这一夜,寂静无言。
莫风橙躺在床上直至破晓,她自昨夜,心里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她起床,咳嗽更重了。
许是吹了凉风,身体受了寒。
她多穿了几层衣袍,外边还加了件蓝色的皮袄,这是苍玦送来的。
莫风橙出了门,她不知怎地就走到了苍玦的院落。
她见苍玦从书房中出来,边走边同萧重错说:“等会儿我去午门亲自送他一程。”
“之后你......”他停下步子,萧重错凑上前去,让人听不清他的话语。
而后萧重错点头,苍玦一转头,便看到了站在走廊处的莫风橙。
午门以她的身份并不能随便进出,但苍玦的护卫可以。
她定了定心,她要去观刑,若是真的有回还的馀地呢?若是寂明觞真被蒙蔽了呢?若是他真相信了所谓的证据呢?
莫风橙发现她一直在替男主找借口......
寂明觞说苍玦狠绝,他又何尝不是?
莫风橙想到此处,嘲弄一笑。
念及此,莫风橙发现苍玦已经看过来了,她上前了几步,行礼道:“大人,属下身体现已无大碍,可覆职了。”
莫风橙没有表现得那么焦急,而是半弓着身子,静静地等待着苍玦的答覆。
苍玦挥了挥手,让萧重错先下去。他在经过莫风橙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苍玦没让她起身,二人站在原地,安静得仅有轻微的落叶声。
秋风的席卷,染上了凉意,莫风橙忍住喉咙的痒意,攥紧拳头,手指的指甲嵌入肉里。
苍玦看着她固执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终是败下阵来,“好。”
待苍玦走了较远,她才捂着唇,重重地咳嗽。
......
午门处,十几名跪地的人排成两列,跪在正中间的台基之上。
从中央台基的颜色与四周不同,上一位受刑者未可知,其血迹经久不消,渗进了木里,将本就位黄褐色的台基染成了褐红色。
台上没有见李少监,此时一个手脚带着枷锁,头发全白的人从远处而来。
他步履蹒跚,没穿鞋,脚被磨出血来,在地上踏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血脚印。阴天的阳光被云层遮蔽,他顿住了步伐,仰头看着天。
而台基上跪着的工部门生,见到来者眼神亮了。
“老师!”
“李大人!”
“少监大人!”
另一边,苍玦站在台基的正前方,前方的主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