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信捏在手中,信中无数的卿卿如晤,映入眼眸。
她看向苍玦,漆黑的双眸倒映着他的身影,原来他真的有在认真地回应。
“我将信放在胸间,每次出征我都带着它,若是有一天我死了,也总会有人看到这些信,将它交给你。”
苍玦歪着脑袋,冲她一笑,“我聪明吧?”
莫风橙将信捏在手心里,冰凉的信却热热的。
她鼻头一酸,眼泪不自觉地又往下掉。
她带着哭腔说,“好了,现在我承认,你写的信确实有厚度。”
莫风橙的泪水被他轻柔的抹去,轻轻地吻上了她的泪痕。
温热盖在她的脸庞,像是阳光吻上了她的侧颜。
风轻轻吹拂,风铃声很悠扬。
莫风橙看向不远处的大树上挂着的风铃,拉着他走近,树上挂着的风铃很美,与山间之景相得益彰。
但树下也落了好几只风铃,还带着几根枯树枝。
“若是我没猜错,这风铃是你布置的?”
苍玦点头,“嗯,有些风铃掉了,影响观感,原本很早之前便想给你惊喜的,但......现今这些也就没用了。”
莫风橙反驳道:“怎么没用了?”
她寻了周围,看到几块石墩子,眼神闪过一抹光,“咱们把它挂起来,系得稳些这不就好了?”
苍玦的心掀起了波澜,望向了身侧之人,他眉眼舒展,笑意染上唇角。
二人将风铃系好,山间的风铃声愈发清脆悠扬。
落日晚霞,红霞的馀晖洒在他们身上,影子紧紧相拥。
......
大齐的军队凯旋而归,距离京都还有十多公里。而苍玦是私自离军,先一步绕路去了咸泽城,见了莫风橙。
他要亲自接莫风橙回来,一同归京。
“老师,我们来送您了。”
“老师,这些东西你留着路上吃,别饿着了,这儿还有水囊。”
“莫大夫,记得常回咸泽,这便是您的家。”
莫风橙站在城门,看着身后的咸泽百姓,几乎举家相送。
每个人的手上都拿了东西,一个劲儿地想往她手里塞,往他们的马车上装。
她一个劲儿地摆手,谢过他们的好意。
卢太守在前头,让人维持好秩序。充当马夫的萧重错更是无奈,哭丧着脸拿着一篮鸡蛋,他还回去也不是,不还也不是。
而琳儿坐在他的另一侧,数着这些东西是否超载。
反倒是在马车内安坐的苍玦气定神闲地摇着扇子,闭目养神,外边的纷扰与他无关。
“这些日子,我与诸君共进退,感念大家对我的爱戴。此去山高路远,后会有期。”
莫风橙深深地拱手鞠了一躬,卢太守与身后的百姓回礼。
“莫大夫,珍重。”
莫风橙微微一笑,她上了马车,与苍玦坐在一起。
马鞭落,马蹄响,马车往京都而去。
莫风橙被身旁人扇的风受不了,苍玦的一两缕发丝老挠着她的左脸,她抓过他的扇子,攥在手里。
“这天都没出太阳,估计待会儿还得下雨,我寻思着也没那么热吧?您说呢?”
苍玦微笑颔首,“这叫雅趣,谢谢。”
莫风橙:“......”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你这次来咸泽,照咱们这个进度,可赶不回军队,也赶不上回京得胜归来,街头巷尾百姓的注视丶夸赞。”
“我听萧统领说,往年得胜归来的将士回京场面可浩大了。这次胜了汴梁,没受到百姓接待,岂不可惜?”
苍玦扇骨敲了一下莫风橙的脑袋,“我又不是为了这个去打仗的,出风头的事与见你相比,还是后者更重要。”
莫风橙捂着发疼的额头,埋头一笑。
苍玦也相视一笑,而后念及一事,笑意收敛了些。
他从胸口中拿出一封信,递给莫风橙。
莫风橙接过信,“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信?”
“啧,这封不一样。”
莫风橙拆开,映入眼帘的便是被血侵染的页角。
莫风橙擡眼看了一眼苍玦,后者颔首。
这信是寂明觞写给她的。
这封书信是寂明觞临死前要求交予苍玦,苍玦在打开的第一眼便知,这是专门留给莫风橙的书信。
只有经苍玦手,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