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裴修方才等得心急火燎,差点冲进长乐宫将她扛走,这会儿却不急着走,仍想多留片刻。
他俯身亲吻,不同于以往的索求,在他曾经暗无天的深渊中抓住了他的救赎,至此所有不堪的回忆皆可抹去。
烈日之下,满城风雨飘摇,外头疯传摄政王此番回京是为夺政,朝堂氛围紧张不已瞬息万变。想不到摄政王回京不久便又重返边塞,这回还拖家带口的,不知演的是哪出。
离京当日,送行队伍浩浩荡荡,整座京城却静悄悄。
柳凝桑待在马车里如坐针毡,这氛围很不对劲。
“啊!”
车帘突然拱了颗马头进来,吓得一激灵。
叶裴修骑在马背上俯身探入,脸上露出得逞笑意。
“你有病啊!还笑?”
“这么紧张做什么。”他瞧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安抚道:“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上回摄政王离京皇帝亲自送行,这次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更像是在……赌气。
“柳凝桑,你动摇了?”
她反问道:“你想清楚了?”
……
“叶裴修,你可还有话要同他说?莫要……重蹈覆辙。”
叶裴修回首往城楼上望了一眼,沈声低语着:“没什么好说的。”
他又看向她,“害怕吗?”
“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后悔呗。”
“你敢!”
“怕我后悔啊?”柳凝桑靠向车窗,挑衅道:“那你还磨磨唧唧的,再不走我可真后悔了。”
“哼。”叶裴修嘴角微翘,马车加快步伐。
一阵欢愉的唢呐传出,叶裴修诧异的回眸,柳凝桑探出头来,鼓着腮帮子吹起唢呐。
叶裴修掩面而笑,偷藏着一丝不爽,怪不得沈意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城楼之上,少年帝王听着远去的唢呐,那声音竟是如此愉悦,心中却牵起一丝伤痛,他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他素来比他那不知冷暖的兄长更懂情爱,因而也比他更懂得取舍。
当初是他亲自安排柳凝桑嫁给兄长,喝过他们新婚之夜的喜酒,内心毫无波澜。
这本就是他亲手舍弃的东西,此刻却偏偏嫉妒得快要发疯。
是她先动摇的,是她先爱上别人,可他竟也动摇了。
他不知自己为何动摇,像是一场迟来的惩罚,究竟从何时开始错。
“陛下,再不动手就晚了!”
底下的权臣叽叽喳喳,沈意沈默许久,缓缓开口:“让他去。”
“陛下!”
“滚。”沈意厉声呵斥,随即平静的离去,“让他去死。”
出了京城,柳凝桑对周围的一切很是好奇,叶裴修突然钻进马车,脸色不太好看。
柳凝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叶裴修审视道:“夫人的唢呐吹得这么好,方才是吹给谁听的?”
“干嘛阴阳怪气,耳朵长在别人身上,谁都可以听。”
叶裴修咬牙切齿的盯着她,一想到她成日在沈意耳边吹唢呐就来气。
他捏起她的嘴唇,报覆性的咬了一口。
“嘶。”
柳凝桑猝不及防,他还接着扑。
“喂,停下!”
柳凝桑推不开他,喊了一声,马车突然停下。
外头的部下询问:“王妃有何吩咐?”
……
柳凝桑瞬间不敢动弹,这狗东西还啃个不停。
“你别动了。”柳凝桑面红耳赤的抵挡,“有人!”
叶裴修还故意凑近,“人家问你又不是问我。”
外面的人又问了一嘴:“王妃?”
“你让他别问!”
叶裴修扯着笑,手还不安分的乱摸,“本王嘱咐了,凡事听王妃的。”
柳凝桑瞪了他一眼,朝外头喊道:“来人!”
“王妃有何指示?”
“把摄政王给我拖出去!”
……
一颗马头时不时的往帘子里拱,叶裴修一副受气包的样子,硬拽着马头往前驶去。
“看什么看,人家又不稀罕你。”
方才在部下面前摄政王就这么灰头土脸的被请出去,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何时需要看人眼色。
从京城前往边塞一路风平浪静,除了摄政王同王妃时常吵吵闹闹,随行的部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