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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奴顿时紧张起来,抚过琴头的天桑花,鼻尖微微酸涩。
“天桑花,很好看。”
“大渊人甚少识得天桑花,你还知晓天桑雪叶,以前在南桑国待过吗?”
他只道:“王妃是南桑人,听她说过罢了。”
花奴收起思绪,安静的抚琴。
白翩翩没想到她弹得这么好,琴曲诉情,令她不禁再度勾起支离破碎的片段,扎得伤人。
“别弹了。”
琴声戛然而止。
花奴慌忙收手,“不好听吗?”
“小桃花,你弹得很好听。”她的目光落在他手上,“你的手受伤了。”
这几日采药熬药,手上烫出水泡,弹出血他都不晓得。
白翩翩抓过他的手,取出药膏敷在水泡上。
“这药有些疼,但好得快,你忍着点。”
花奴定定的看着她,他不觉得疼,却是泛红眼眶。
她曾为他弹破十指,那时该有多疼。
“好了。”白翩翩缠上纱布,见她这般神情,了然道:“十指连心,疼也别忍着。”
他突然拥住她,半截纱布还在她手中,狠狠扯痛指尖。
花奴强忍着心痛,爱令人痛苦,可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她受伤。
“对不起,我……”
一声唢呐炸响,硬是扯开两人的距离。
柳凝桑吹着唢呐,用力挤开花奴坐到他们中间。
“翩翩,你身子可好些了?”
“无碍。”
“那我们可以一起琴瑟和鸣。”
花奴被挤到一旁不爽道:“一把破唢呐如何琴瑟和鸣?晦气!”
柳凝桑怒怼:“你才晦气!”
一进门就看见他抱着人家,果然没安好心!
“桃花大姐,营里的迷弟想你想得紧,你赶紧去关心人家,少在这碍事。”
“大姐,你才碍事!”
柳凝桑转头道:“翩翩,我带你去泡药泉。”
花奴跟狗一样扑过来,“我也去。”
“你不许去。”
“咳咳咳!”花奴捂着嘴咳嗽,咳得死去活来,浸湿一双桃花眼可怜兮兮的看向白翩翩,这谁能不心软。
“小桃花这几日用心照顾我,自己也还病着,带她一起去吧。”
“不行,你莫要让他给骗了!”
白翩翩没有多想,“不过是泡个药泉,她能骗着什么好处?”
骗色啊!!!
花奴好不要脸,死活跟到药泉。
男女有别怎能同沐一池,柳凝桑只好另做安排。
“小桃花呢?”
白翩翩换好衣服才发现人不见了,这几日皆是她在照顾,倒也习惯身边有怎么一个人。
柳凝桑忽悠着:“他怕水,不泡了。”
“那她还吵着要来。”
“管他呢,脑子进水不好使。”
“确实有点。”白翩翩不免有些在意,“她自己待着吗?”
“放心,有人看着。”
叶裴修与花奴共沐一池,池子里跟下了火药似的。这哪里是药池,分明是雷区。
柳凝桑约他来此,当是自家夫人终于开窍,没想到身边竟是这个添堵的玩意。
“看什么看!”花奴也不爽死了,谁想跟他待在一块。
“看你这一世的脸皮究竟有多厚。”
“做人得不要脸,这还是你教我的。”
叶裴修直言:“你就是贱。”
他轻屑道:“老子乐意!我犯贱碍着你了?”
“碍着了!”
一朵烂桃花坏了鸳鸯浴。
花奴挑眼,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一眼就猜透他的歪心思。
无情无欲的摄政王如今也有这般杂念,稀奇。
“我承认,对你是有亏欠。”
……
这话听着好不合时宜。
叶裴修没想同他说那些陈年旧事,他们皆是被命运摆到死局上的棋子罢了,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
花奴坦然:“但我也想办法补偿你了。”
“补偿?”
“前世你满脑子只有权谋算计,哪懂什么男女情爱。作为补偿我可是煞费苦心,在永春堂什么都给你准备好了。若不是我从中推波助澜,你定然至今仍是个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