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时清懊恼地咬了咬唇。
纪危舟浅笑着,握着她的手,贴在面颊上,低语着,“这副皮囊尚可入眼,软软喜欢,自是可以增添几分情趣。”
崔时清冷哼了一声,随心地抚摸着如画俊秀的眉眼丶高挺的鼻梁丶洇湿殷红的唇瓣,躬身贴着他的鼻尖,缓慢地蹭了一下。
“你可能不知,看到好看的脸,我就想丶划烂他。”
挤进指缝,十指交握着。纪危舟垂下头,轻啄了崔时清的手指,根根吻去,行走间激起丝丝躁动。
“还请软软,怜惜我。”
崔时清还没开口,大掌轻捏着腰侧的软肉,酥麻从脚底腾起,冲散了气力,借着纪危舟的撑扶,这才勉强坐稳了身子。
只是这般,俩人更是亲密无间了。
轻薄的亵衣和夏袍,并不能阻隔灼人的体热,心跳鼓噪的声响齐齐敲打着同频率的节奏,伴着滞涩的喘息。
紧实有力的腿部线条,有些硌人,但崔时清却不敢动弹,只得重心倾斜着,靠在纪危舟的怀中。
强压下心中的躁意,指尖划过他微凉的耳垂,崔时清目光阴鸷地冷笑着。
“你可知,夜闯女院之事,若传了出去,你这前途似锦的准校书郎,也不必报道上任了?”
“嗯。”纪危舟浑不在意地拨弄着崔时清鬓边的碎发,偏头亲了亲,眼中含笑,不乏鼓励地望着她。
“软软若是不喜我任这校书郎,我可上表请辞。”
乖女娘,阻止我吧。
崔时清从他的眼中看出了几分真,神情微讶,直视着眼前之人。
入仕为官丶造福万民,不是他的夙愿吗?这厮莫不是在跟我耍心眼子?
她心中思量着,总觉得从昨夜开始,有什么东西,不同了。
鼻翼轻微的翕动了一下,桃花眼不自觉地染上了一丝迷蒙潋滟的薄雾。
不对劲,有古怪啊!
崔时清按捺心中的猜疑,勾起嘲讽的轻笑。
“张老先生可知,他的关门弟子为哄骗女娘子,说出了这等荒唐之言?”
纪危舟拉着细软的手指头,轻轻啃了一口,不顾崔时清震惊的眼神,抱紧了怀里的小女娘,“为软软,我自是愿避退官场,先生想必也会理解。”
“……为我?”崔时清歪着头,轻问。
“自然。”纪危舟扣着娇软的手,笑得十分和暖温良。
崔时清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乱窜的杀意,耐着性子问:“为何?你被人夺舍了?”
九世宿敌,天道生的冤家。
是个什么冷清东西,谁还不知了?
一夜近身,就在这儿昧着良心,装起清纯?!
全是鬼话,她一字丶都不信。
纪危舟迎上探究的目光,面不改色地淡笑着,“崔氏看不上我的出身,更别提一个从八品的官职。想要迎娶你,只得全力讨你欢心,才可如愿。”
崔时清黑眸微转,懒散地伏趴在纪危舟的肩头,歪头看着他,指尖点了点面颊上,被指甲划过的红痕。
面露天真的问:“只要我欢喜,什么都给我吗?”
“我有的,任凭软软索取。”纪危舟道。
“……若我要的丶是你的命?”崔时清娇娇软软地问。
低下头,蹭了蹭崔时清的鼻尖,纪危舟笑着说:“任你夺去。”
崔时清眼睛微弯,浅笑着,梨涡都染上甜意。欺身上前,在纪危舟的唇角落下一个轻吻,把寒瓜碟子上的刀子塞进他的手中。
切瓜的刀子很锋利,移动间冷白的寒光照在眉眼间。她嗓音甜腻缠绵,漆黑的眸子亮晶晶的。
“空口白牙,可迎娶不了崔氏女。”
纪危舟托着纤软的腰肢,轻轻摩挲着,故意发问:“软软不想亲手,验证我的真心吗?”
想的。
崔时清觑着利刃,惋惜地轻叹了口气。
可是,你天老子不许呀。
眼眸微转,指尖勾着纪危舟的衣袂,怯生生地摇了摇,娇媚的桃花眼含情地望着他。
“我哪里舍得伤了你?”崔时清皱了皱翘鼻,缓了缓心底的恶寒,眼尾微红地继续说,“可是,天下男子多薄幸,我也不知,郎君所言有几分真切,心底总是不安。”
“若我自伤为证,软软便可心安,嫁与我了?”狭长的黑眸波澜不起,注视着崔时清。
潋滟红粉描绘着眉眼,朵朵盛开,与面颊染着的红晕,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