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
“三郎何处不好?”纪月隐问。
不好的太多了!
崔家父子心底腹诽,却也一时提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
纪月隐斜睨着他们二人,还没开骂,眼圈却突然红了起来。
“时娘心中还在自苦,否则也不会如信中那般……”
那般什么,作为一个母亲,她说不出口。但她却知道,应该如何做才是对的。
“三郎用情至深,这样的好郎君,可以陪着我们家软软,照顾她丶令她安心,这便是最大的幸事。”
他们给不了的,有人给了,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崔家父子皆神色黯然,沈默着。
纪月隐抱着怀中的小儿,眼眶湿红地凝视着面前的院落大门,无声落泪。
“阿娘?何人欺负你了?”
崔丰年抱着纪月隐的脖子,瘪了瘪嘴,也忍不住掉了泪珠子。
“没有,没有人欺负阿娘,阿娘是高兴的。”
“阿娘高兴什么?”
“你阿姐长大了,要成婚了,阿娘为她欢喜。”纪月隐蹭了蹭小儿肉乎乎的面颊,压下心中不可自抑地悲切,笑了起来。
“丰年不喜欢阿娘哭。”
小儿郎抱紧了纪月隐,软乎乎的小身子靠在她的身上,绞尽脑汁思考了许久,突然高声道:“丰年知道啦!丰年不许阿兄成婚!这样阿娘便可以少哭一次啦!”
崔长殷不敢置信道:“……你呢?你怎么不要求自己不成婚?”
“丰年还小,要是也遇上阿娘和阿姐这样漂亮的女娘,还是要成婚啦!兄长你不同了,你老啦,不碍事呀!”
“……臭小子!”崔长殷无可辩驳,只能骂一声。
“好了好了,不许闹了!月娘,我们回去休息?”崔其沂拉着纪月隐的衣袖,小声问。
“走走走,我可忙着呢!”
纪月隐把幼子塞进崔其沂的怀中,擦了泪,便兴致冲冲地走了,把背影留给了父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