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宝盒度日,同吃同睡丶还念念叨叨的,叫人瘆得慌。”
“……宝盒?”
黑眸怔松,随后深沈如海,似有暗流在涌动。但掌下却未停,依旧不紧不慢地抚摸轻拍着怀中的小女娘。
“对啊。”崔时清没有感受到他心绪的起伏,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一个红玛瑙镶嵌的宝盒,挺好看的,不过那玩意让人瞧着就不舒坦,也不知装了什么鬼东西。”
“既然不喜欢,便忘了它。”纪危舟眼神空洞地抱着她,低声说道。
“嗯。”
崔时清没有意见,随即又想起梦中的那个大帝,他顶着纪危舟的面孔,哪怕只是梦,也让她忍不住介怀。
“你想——”
这么冒冒失失地问他想不想登基称帝,也太古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想当皇后呢!
“软软要问什么?”纪危舟温和地看着她。
崔时清皱了皱眉,随后道:“你丶要是有一日你也成了鳏夫……”
“软软!”纪危舟的声音顿时冷沈。
崔时清坐直了身子,神色莫名地看着他,“你生什么气?”
纪危舟搂着她的腰,无奈地开口道:“这些话怎么能乱说?”
也是,他们是要成婚的,说他是鳏夫不是咒自己早死吗?
崔时清讪讪然地耷拉着脑袋,有点没精神。
“以后不准再说这些了。”纪危舟又道。
“哦。”确实不能说这种晦气话。
崔时清应了声,才反应过来,抻着脖子瞅他,“你敢凶我?!”
纪危舟捧起她的脑袋,额头相抵,温热的触感从额间传来,让他稍稍定了神,轻叹道。
“没有凶,我只是太着急了。现在知道错了,不会再如此的。”
“呵,你是越来越过分了!”崔时清越想越生气。
“是我不该,随软软打骂绝无怨言。”
“哼!”
崔时清在他颈上凶狠地咬了一口,看着两排不浅的牙印,哼哼唧唧地,又赖在了他的身上。
她一向分得很明白,讨厌纪危舟,也不妨碍她贴贴抱抱。
这么舒坦的‘小窝’,她可不能委屈自己坐冷板凳。
纪危舟哄了她许久,在崔时清气性稍平时,低声开口:“软软如此介意这个梦,是看到丶或听到了什么?”
崔时清眨了眨眼睛,随即没有好脾气地说:“就是看到一个鳏夫在发疯呀。”
纪危舟安静了片刻,又道:“……还有呢?”
“你很好奇?”崔时清看着他。
“当然,与软软有关的,我都好奇。”
纪危舟面色从容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个梦有些古怪,若是软软还记得什么,可以写信给老禅师,请他老人家帮忙解梦。”
“解梦?”
崔时清倒是没想过这件事,思忖着,也觉得此法不错。
恰好梦中之人随身都带着一串佛珠,纹路也很特别,倒是可以绘下来让佛门禅宗的师傅看一看。
只不过……
她默默注视着纪危舟,在对方面露困惑时,浅浅一笑。
“我听不见梦境之人的声音,只有一个人,年轻了又老丶老了又年轻,每天重覆一样的生活,无趣得很,其他的我也不记得了。”
“原来如此。”
纪危舟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细节,在她的发间落下一个吻,温声道:“近来事多,心绪不定而多梦也是正常。”
崔时清望着他,慢声问道:“不用给我开些安神汤吗?”
“不必用药。吃些百合莲子粥,也有清心安神的功效,但还须软软宽心,如此才不易为梦魇所困。”
崔时清指腹摩挲着她留下的牙印,欺身轻啄了一口,弯唇笑看着他。
“也可,让厨房煮百合莲子粥。”
纪危舟也笑了笑,抱着她斜倚在凭几上,轻声问:“不生气了?”
“我才不是小心眼的人。”
崔时清看到他腰间佩玉的绛子有些陈旧,漫不经心地缠绕在指尖把玩着。
“是,软软最大度了。”
气息流连在她的耳边,惹得崔时清一阵闪躲,最后只得拍了他一下,喝止他的贪得无厌。
“不是说了要配茶吗?还不去。”
“软软不想要我了?”
“……”崔时清揪了揪他的衣襟,很快便毫无负担地靠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