撺掇侄女干坏事!还一箱子秘籍?
崔时清想起昨夜纪月隐送的画册。
她才只有几册呢!一箱子,可恶!一箱子得看到什么时候了?!
“不为什么。”崔时清说完,又怕惹起蔡梦期的好奇,连忙补充道,“堂兄没问题,不用试了!更不能让人围观啊!”
蔡梦期惊讶地看着她,“啊?你试过了?”
“……”这还说不清了!
崔时清精神恍惚,目光呆滞地瞪着眼。
“到底是要试什么呀?时娘?快说呀。”崔琳琅心痒痒的,好奇极了。
崔时清扫着身边的手帕交,恶向胆边生,从暗盒中取出匣子,眼睛冒着绿光道:“既然如此!你们自己来看吧!”
……
“啊!”
“呀!”
画册堪堪翻开,抵在一起的三颗脑袋,便阵亡了两颗。
“怎丶怎么不穿衣裳?!”蔡梦期捂着眼睛。
崔琳琅也半掩着脸,不敢看道:“他们丶哎呀!他们是在行敦伦之礼。”
“现在还想不想围观了?”崔时清木然地问。
“哎呀!”崔琳琅记起刚刚自己说的傻话,羞得擡不起头,直往手帕交怀里藏。
“姑母丶姑母——”蔡梦期结结巴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最尴尬的不再是她,崔时清的表情放松了不少,使坏问了一嘴。
“你们还看吗?”
“不要!”
“不丶不要!”
得到异口同声的答案,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忍着鼻尖的热意,淡定地收起活色生香的画册。
“……你丶嗐!”蔡梦期欲言又止,搅弄着手中的锦布,把被角都攥着皱巴巴的。
崔时清戏笑道:“可算知道害羞了?”
“没有,我,我……”
蔡梦期不承认,但气势太弱,惹得手帕交一阵逗笑,连最善解人意的崔琳琅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们太坏了!啊——”
一时间,三人陷入混战,锦被下闹作了一团。
*
夜色浓沈,哄闹了一日,认床的蔡梦期也睡得香甜。
但崔时清还清醒,把玩着小竹笛,心怦怦乱跳着。
真的要成婚了?还是和纪危舟成婚?
这也丶太不可思议了。
崔时清突然捂住嘴,眼睛滴溜溜地扫了一圈,耳边平稳的呼吸声让她松了口气,随即眉眼微弯地偷笑着。
嘻嘻!
过了片刻,崔时清面露沮丧。
他来园子,怎么也没人跟自己说呢?!她丶她都整整三天没有看到纪危舟了。
唉丶好想他。
崔时清瘪着嘴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没一会儿再次睁开精神奕奕的眸子,思忖着,轻手轻脚爬起身。
反正也睡不着,不如编条长命缕?
这几日已经编了七条,加上给了他的那一条,还差十二条。
崔时清披上长衣,提着琉璃灯,眼睛晶亮地笑着。
她要把纪危舟缺的都补上,愿他从此长命无忧,不过梦中人的孤苦一生。
走到外间,斜倚在美人榻上,她拨弄着彩绳。
忽然响起极轻的叩声,崔时清转身看着窗棂,门窗再次被轻敲了一下。
有人在窗外?
崔时清呼吸微窒,把剪子藏入衣袂中,用叉竿一点点顶起窗棂,看见窗边扶上几根骨相优越的修长手指。她顿时舒了口气,撑起窗棂,把金剪子拍在矮几上。
“怎又来爬墙了?”
手肘支在窗边,纪危舟委屈地说道:“我想软软,想得睡不着。”
月夜昏沈,四周一片漆黑,但明月却格外关照他,把仅有的些许月华都与了他。
一侧面容隐没在黑夜中使人敬畏,另一侧在清辉下让人仰慕。融合二者,使得端正漂亮的容颜多了以往不曾有的妖异,催人染指。
衣袂覆于那双筋骨分明长指上,崔时清踮着脚尖欺身而上,尝了口微凉的唇,像是偷腥的狸猫一样,微眯着桃花眼,也趴在窗台上偷乐着。
纪危舟拢紧了女娘肩上的长衣,眼神缱绻地低声问:“软软也想我了?”
“……唔丶阿兄他们好严格。”崔时清垂下脑袋,小声抱怨。
纪危舟浅笑着,勾住了衣袂下的小手,圈在掌心里,与她耳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