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是寿安长公主提前写下的手书。
信中言辞恳切,要是不幸亡故,便是遭人暗害。更是直指贵妃母子与军屯贪污案无关,一切皆是中宫所为。
另一封是离虚道长的认罪书。
不但直言已为皇后所用,更是把六皇子赵晟真服用秘药来掩饰手伤之事也一并道出。
“还有其他证据吗?”崔时清看向他。
江南垂眸应声,“离虚已在我们控制之中。”
崔时清攒眉道:“没有证明传闻作伪的东西吗?”
纪危舟被抓,与金临台下的天石有关。
面前的证据和勉州账册,只能说明贵妃和赵洛行无罪,却不能确保他平安归来。
“传闻丶是真的……”江南臊眉耷眼地说。
崔时清怒其不争地拍案而起,“真的假的又如何,就这些东西,陛下如何会轻易放过你家主子?!”
“主子许是另有安排?”江南苦笑了一声。
崔时清深吸了几口气,把书案上的账册也拿了出来,用力戳了戳这些证据,冷声道:“把这些东西都送到御史府中。”
“那丶那离虚呢?”江南吞吞吐吐问。
崔时清暗忖着,说道:“把认罪书揣在他怀里,扔在大理寺外面的巷子里,引官差过去抓捕。”
“是。”
“下去。”崔时清烦得不行,冷言斥退他。
江南如蒙大赦,抱着证据退下以后,崔时清疲倦地跌坐回圈椅上。
夜风穿堂,昏黄的铜烛灯摇摆不定,攀附在梅枝上的藤蔓时隐时现,仿佛在暗处不断绞缠着,一点点覆盖住红梅的妖娆。
崔时清目光空洞地注视着,呼吸有些滞涩不畅。
许久之后,她仰头倾靠在椅背上,臂弯掩住那刺目的烛光,轻轻喟叹了一声。
“会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