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南京的清晨,初冬的雾气弥漫,像是一层轻纱轻拂着这座古老的城市。长江的寒气透过秦淮河的河水蒸腾,扑面而来,沿街的小商贩们已开始忙碌,卖包子、卖糖水、卖木耳的声音此起彼伏。但在这些喧嚣的背景中,城中的许多人心头笼罩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压抑感。
这座城市,或许因为眼前的黑雾,或许因为不知名的恐惧,总觉得有些不可言喻的寒意。南京——民国的首都,繁华与腐朽交织的地方,政治风云变幻,众多的谍报、阴谋、交易、权力交锋,一切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
祝仁文,身着一袭蓝色长袍,稳重地跨出府门,走进了这片沉寂而喧嚣交错的街道。他那双眼睛如深潭般幽深,似乎能看穿一切表面上的伪装。此刻,他正走向一个似乎不太显眼却令他心头一动的地方——一家新开张的茶楼。那茶楼的名字叫“云锦”,寓意悠远,仿佛能带人穿越历史的迷雾。
“祝探长,您来了。”门口的伙计见到他,立即迎了上来,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将他引进屋内。
茶楼里,紫檀木的桌椅,点缀着青铜香炉和琉璃灯饰,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茶香和木香。祝仁文没有急于坐下,而是径直走向包厢内,轻轻推开门。
里面的景象让他微微皱了皱眉——一个穿着西式礼服的男人正倒在地上,面色铁青,双手紧握着一把银质的怀表。男人身旁的桌子上,放着几张银行的汇票和一封没有封口的信。信封旁边,散落着一些银元和上等的茶叶。
“又是一起自杀吗?”祝仁文低语道,目光扫过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不过,这个场景一看并不像普通的自杀案件。男子手中的怀表,指针停在了十点整,而死者的面容虽然扭曲,却并不如典型自杀案中的那种痛苦表情。祝仁文细细端详了片刻,才将目光转向在一旁的那个茶楼老板。
“发生了什么事情?”祝仁文的声音沉稳而充满威压。
老板面色苍白,双手无意识地在衣袖上摩擦,“祝先生,您来得正好,这件事...我也说不清楚,昨晚这位先生便在这里吃了顿饭,临走时还在付账的时候把那封信和这些物品落下了。直到今天早上,我们才发现他倒在这里……”
祝仁文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走向桌子旁,仔细检查那些文件。银行汇票上的数字并不大,但信封的边缘似乎被用力撕开过,祝仁文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丝猜测。没有立即破坏现场,他顺手从案发现场的书架上拿起一本古籍翻阅,等待着下一个细节的线索。
“老板,昨天那位客人是不是和其他人有什么接触?”祝仁文抬头问道。
老板沉思了一会儿,点头道:“他和另一位穿着西装的客人有过短暂的交谈,没多久便离开了。我还记得那人脸上带着一些特殊的伤疤,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
祝仁文的眉头轻轻一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却暗自作出了判断。这绝不是一起简单的自杀案,至少不完全是。
他默默地在心中画了一个圈,慢慢拉近了案情的核心。
“派人去调取昨晚的茶楼监控。”他轻声命令道,目光依旧定格在那封未封口的信上。
案件刚刚揭开了一个小小的角落,背后隐藏的谜团已经悄然铺开。谜底,若要揭开,祝仁文清楚,他必须一层一层地剥开这层层迷雾,直到看到真相的本质。
神秘的来客
祝仁文的手指轻敲桌面,眼神如同猎豹般锐利地注视着那封未封口的信。他的心跳仿佛在这一刻与这座城市的脉搏同步,平静却潜藏着激流。昨晚的那位西装男,那个身上带伤疤的陌生人,似乎并非偶然。若真如老板所言,那封信和眼前的一切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不急于开封信件,而是从桌上的茶壶旁取下了一杯热茶,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的清香在口中回荡。屋外的雾霭依旧没有散去,仿佛将这座城市笼罩在迷雾之中,事情的真相,也如这薄雾般难以捉摸。
“祝探长,”那老板低声说道,“监控已经找到了,昨晚确实有一位穿西装的男人进入过茶楼。我们这儿本来没有这方面的设备,但幸亏隔壁酒楼有监控。”
祝仁文点了点头,示意老板继续。
老板的眼神显得有些不安,低声说道:“那人昨晚和死者交谈了一会儿,时间不长,可他离开时...他似乎...似乎还看了那封信一眼。之后死者就好像变了个人,神情不对劲。”
祝仁文没有打断他,只是缓缓站起身,走向包厢的窗前。窗外依旧是一片白雾,模糊的街道上行人匆匆。死者的死亡似乎是不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