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天。”
沈澈眼神淡淡迎过去,开玩笑的说:“我们这都快成大使馆的常客了,要是再拍估计手机内存都快装不下了。”
“还是把地方留给他们吧,我就不过去占地方了。”
李馆长笑出了声,“来,我专门儿给你拿的。”顺手把手里的红酒递出去一杯。
沈澈薄唇轻抿,笑着拒绝,“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喝酒。”
李馆长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今天不是医疗队开着大巴来的吗,不开车也不喝啊?”
沈澈擡手举了举他手里的咖啡,“我喝这个就行。”
看他拒绝,李馆长也没再客气,从他到布隆迪,沈澈大概也是他除了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意外最熟悉的人,也是在这里认识时间最久的人。
他放下酒杯,拽好衣服,正了正位置,沈澈看着他,玩笑道:“不用拽了,您今天穿的特别帅。”
他也知道,李馆长的任期即将结束,今天的这个庆典大概是他在布隆迪的最后一场格外隆重的场合,国家之间无小事,更何况还是60周年这样的节点。
难免要有点负担。
李馆长瞅他一眼,笑出来,“你小子什么意思,是说我以前不帅是吧。”
沈澈闻言也唇角勾起,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接话了一会儿,他侧过头,问:“您一个负责人不用去社交啊,就跟我坐在这儿唠嗑?”
李馆长:“说正式吧,但是也没那么严肃,这都是年轻人,我一个老头过去凑什么热闹。”
“还是让人家年轻人好好聊吧,再说了,那还有下一届负责人呢,他刚来,要接手这里,总得比我更需要熟悉熟悉。”
沈澈擡起左手,轻抿了一口咖啡,说:“这才哪儿呀,您一点儿也不老,正值壮年呢。”
李馆长被他哄的哈哈大笑,一口红酒下肚,微微敛了敛神色,说:“我看你们回国的资料都整理好拿过来了,下一批的援助医疗队明天晚上就要到了,上面还是没有你,就准备还在这里?”
闻言,沈澈一楞,又抿了一口咖啡,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话,“嗯。”了一声。
李馆长又问道:“不过,我听说那个小姑娘是你领回去的?”沈澈擡眸看他一眼,又听到,“怎么回事儿啊?”
沈澈收回视线,指腹蹭着杯壁,随意说了句:“说来话长。”反问道:“您什么时候这么爱八卦了?”
见他这个反应,李馆长也没真的放在心上,只调侃了句,而后又语重心长道:“还真的不回去啊,你这都在这多少年了,从我4年前刚被调来这里地时候你就在这儿,我这都要换任快走了,你还留着这儿?”
又开玩笑的说了句,“你小子别到时候真在这儿成家立业了。”
沈澈:“……”
他只沈默地笑了笑,没搭茬。
国内的医院都是省份对口国家援助,医疗队的任期通常都是一年到两年,大使馆外交官的任期四年,这都是他送走的第3批医疗队和第二个外交官了。
也难免每个人都要来关心一句。
他们聊着,一群人走过来,弯腰凑到李馆长旁边隔着点距离说:“李馆长好,我们是这次来的法语翻译。” 看起来年轻,对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感觉很新奇的样子,询问道:“能跟您合个影吗?”眼睛里的期待显而易见。
李馆长笑着起身,“可以,没问题。”拉开椅子,看起来慈祥极了。
开口的那人扭过头去跟同伴评注,脸上笑容洋溢,“太好了,谢谢您。”
李馆长从桌子前走过去,临走前还小声说了句,“援非是好事,但是也别就这么成了时代的燃料。” 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叮咛。
然后就乐呵呵的走过去,冲着那群年轻人说:“走吧,我们去那边,那儿宽敞点儿。”手掌还伸出去指了指不远处的照片墙,那里记录了这个大使馆从最开始初建到现在所有大大小小的经历。
“欸,好~”年轻人三三两两的应和,嘿嘿笑着,看起来格外开心。
裴祉却仍旧坐在原位,沈默不语,一手放在衣服口袋里,另一只手的食指在咖啡杯边沿轻敲,侧耳听着那边传来的说笑声。
李馆长站在边上,目光从容的对着镜头,他脸上始终都是乐呵呵的。
那些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援助本就不是一瞬之间能解决的问题,它需要不停止的新鲜血液,需要源源不断的人。
下一秒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