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武揉了揉眼睛,他好像看见顾清寒的眼睑动了一下。
仔细看去,发现她睫毛轻颤,确实是动了。
顾清寒艰难睁眼,眼皮掀起一丝,无力垂下,再掀起一条缝,而后疲惫闭眼。
“清寒,清寒?”李玄武满眼期盼,“快快醒来,是我啊,我好想你啊。”
顾清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好像有人在叫她,是谁这么讨厌,扰人清梦?!
顾清寒不悦地嘟了嘟嘴。
终于,她醒了。
女子茫然的眼神对上了李玄武那双满是急切之色的眼睛。
努力终见成效,李玄武激动得甚至说不出话来,只是颤抖地伸手抚摸着清寒的脸。
顾清寒疑惑地望着他,不自觉地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脸,而后说道:“你…为何如此面熟?”
“什,什么?!”李玄武如遭雷击。
……
“玄武,李玄武呢?!你们有谁见到他了?!”
“族长,你们见到族长没有?”
“李康睿、李康慧,你俩见到族长出来没有?”
“什么情况,怎么你们都逃出来了,族长那小子自己没有逃出来吗?!”
鲸息岛外,西南方向三百里,有一珊瑚岛礁,遵从族长李玄武之命从鲸息岛逃离的修士们,大都汇集到了这里。
李玄武大伯李郁才红着眼在寻找着李玄武的踪迹。
岛礁上一百一十六名修士里面并没有看到李玄武的身影,四处问了一大圈,没有一个人看见过族长逃离。
问到最后,有两人曾经在万年县中心见到过李玄武,当时他正用法器联络全岛,下达撤离命令。
但他自己却是一头扎入了废墟之中……
李郁才无力跪地,作为大哥,他没有看好弟弟的孩子,他是个不称职的兄长。
作为李玄武大伯,他没能救下这个后辈,他是个无能的长辈。
幸存的修士们从岛礁上,看见鲸息岛方向的战斗越发恐怖,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有人挂念岛上亲人情况,忍不住想要飞回岛上,却被同伴死死拦住。
逃离的时候没有想太多,等大家都到达安全地区了,才会意识到,撤离到底意味着什么!
族长在下达逃离命令的时候,就已经预料了鲸息岛毁灭的结局,而他们百余人,或许就是整个鲸息岛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了。
“我们的家没有了……”
越来越多的修士们开始意识到了这一点,刚开始只是有人咬着嘴唇流泪,渐渐地有人开始放声大哭。
原本没有哭的修士也被感染,小小的岛礁群上,哭声连成了一片。
李郁才经历了近两百年风风雨雨,见惯了生离死别,此时却依然泪流满面。
他斑白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颜色,全部变得灰白。
“老头子,你得挺住啊!”李郁才的道侣紧紧握住他的手,惊恐地看着自己道侣的精气神卸去。
……
“乾坤大挪移!”
李玄武隐约听见有人喊了一句什么话,而后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有种强烈的想要呕吐的感觉,就好像他上一世坐在货车车厢里面颠簸了半天的感觉。
李玄武一个站立不稳,将顾清寒扑倒在地。
李玄武的动作吓了顾清寒一大跳,她下意识一肘子杵在了李玄武的腹部。
Σ_(???」∠)呕!
李玄武一阵干呕。
失重感袭来,顾清寒扒开李玄武不规矩的双手,而后翻身一个反剪,将他制服在地。
密室大门掉落,将两人从里面倒了出来,瓶瓶罐罐洒落一地,叮叮当当弹得到处都是。
李玄武不断挣扎,越是挣扎,就被锁得越紧,手被顾清寒折得发疼,像是快要断了一样。
起猛了!李玄武斜着眼睛看到了大海,这他妈的,鲸息岛飞起来了!还是横着飞的!
“清寒,你干嘛,快放开我啊!”李玄武喊道。
“你是何人,为何对我动手动脚?!”女子清冷的声音响起,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悦。
李玄武都快哭了,“我是李玄武啊,我是你的道侣,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了吗?”
“道侣是何物?道家僧侣吗?”顾清寒疑惑。
“你先放开我好吗,你不是觉得我眼熟吗,我们认识很久了,只是你忘记了许多。”短短一句话,李玄武废了好大劲才说出来,他的脑子也快被搅成一团浆糊了,再这样下去,他怕是也要失忆了,只是不知道为何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