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稳里头就伸出一只大手。
泽兰试探性地把手放上去,没被拒绝,就着手的力道进了马车。
进去后,她找了个离王爷最远的角落,拘束地坐着。
“我很可怕吗?”
泽兰一楞,连忙摇头表示没有。
傅与安偏头看着她:“那为何把我当洪水猛兽一般避让?”
这……泽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说“怕王爷误会我心怀不轨?”。
泽兰说不出口,干脆闭嘴做事,默默挪了半天,挪到一个离男人恰到好处的地方,没想到他还是不满。
马车在这时候晃动了一下 泽兰只感觉自己腰间一紧,转眼便凑到王爷身旁,挨的紧紧的。
她仰头看去,却见男人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仿佛在问她为何挨这么近。
泽兰语结,只当是马车晃动自己没坐稳,想挪回原处时王爷发话了:“将就坐着,不必动来动去。”
说话间打开了马车里的暗格,拿出了一碟凉糕,上面淋了桂花酱。泽兰一早起来还未吃过东西,顷刻便被转移了注意力。
泽兰吃着糕点,倚着绵软的靠枕,惬意不已。
避暑山庄在郊外,从上京去此需两日路程。好在一路王爷皆在闭目养神,让泽兰稍微自在些。
不过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尴尬之事,人有三急,这是躲避不了的。泽兰吃了凉糕口干舌燥,连饮了三杯茶水。
初时只觉痛快不已,这会儿意识到不妙了。泽兰捂着小腹,从馀光悄悄打量着男人,只觉得这幕似曾相识。
她那日逃跑时好像也是这般,泽兰试图遗忘的记忆浮现脑海。不同于上次,泽兰先试探地戳了戳男人臂膀。
“嗯?”傅与安本就没睡着,睁开眼低头看向泽兰,“怎么了?”
泽兰苦着脸,捂着小腹看向傅与安,眼底藏着羞意,到底是说不出口。
傅与安了然,吩咐下人停了马车,亲自带着泽兰下去。
泽兰欲哭无泪,本就很丢脸了,王爷跟着更是让她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偏偏傅与安执意跟着,还扯出了上次之事。泽兰被迫妥协 ,瘫着脸解决生理需求,瘫着脸净手,瘫着脸坐回马车上。
她现在已经不是泽兰了,泽兰已经死了。
接下来的一日路程,泽兰闭着嘴不肯再多吃东西,自觉已经“心如死灰”。
傅与安看着她,只觉得泽兰愈发可爱的紧,更想逗她。
煎熬了两日的泽兰,在到达避暑山庄时松了口气,不等傅与安自己便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
“臣等参见王爷。”傅与安随后下了马车,不远处有人迎了上来。
泽兰躲闪不及,站在傅与安身后,看见了两张熟悉的面孔——馀思杨同馀德安。
一个是她大哥,一个是她亲爹。
泽兰没功夫也没打算认,低着头听着他们谈话装个毫无存在的背景板。
等人走了,泽兰才忍不住问了句:“王爷,方才那些人是?”
傅与安向来不避讳她这些事,道:“我来这里也还是有政务要处理的,这些人是跟着的朝臣。”
也对,泽兰还记得听馀家丫鬟说过,她家大少爷乃是状元郎,才华过人,受到重任来这里也正常。
泽兰没表露出什么情绪,傅与安却还是察觉到了她方才的僵硬:“可是有认识的人?”
“一面之缘。”泽兰把买卖糕点之事几句带过,解释自己误认为山庄只有皇室之人才能来,有些惊讶。
若只是这般小事何必脸都吓白了,傅与安没揭穿她,只思索着改日让通安去查一查,免得身边人受了委屈不知告状,苦了自己。
本以为躲着人即可,没想到还是避不开有心之人。山庄景色极美,泽兰有事没事就喜欢自己到处逛逛,遇到馀思杨实属意料之外。
馀思杨不是一个人,是跟在馀德安身后,两人见到她皆是一楞。
“见过馀姑娘。”不知道王爷是否吩咐过什么,这几日每个见到她的人都恭敬不已,包括面前的两人。
馀泽兰脸色覆杂地看着面前微微弓腰行礼的人,犹记得前世被接回馀家时,这人站在高高的石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眼底满是鄙夷。
如今,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泽兰面对眼前之人实在做不到平静,匆匆点头便走,没管身后两人。
待她身影不见,馀德安便换了个态度,冷哼一声:“不过一个以色侍人的丫头,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