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嘟囔道:“那手炉我很喜欢的。”
“手炉而已,丢了便丢了。”傅与安语气冷淡,泽兰却从里面听出了几分不爽的意味。
她还想继续说,傅与安直接闭眼假寐,一副拒绝交流的态度,泽兰撇撇嘴暂时放过他,正好方才说了一路她也口渴的很。
马车上备着温热的茶水和糕点,份量刚好够泽兰吃个半饱。泽兰吃的一干二净,半点也没留给傅与安。
到了王府,马车缓缓停在门口,傅与安先行下了马车,泽兰跟在后面。
傅与安站在马车旁,伸出手看着泽兰,泽兰不明所以,视线扫了扫没看到马凳子,后知后觉傅与安的意思。
她试探性地伸出手,果不其然傅与安伸手拉住,另一只手搂在她的腰上将她抱起来,泽兰还没回过神就已经站在地上。
怎么突然搞这出,泽兰一脸莫名其妙:“王爷,脚凳子呢?”
“坏了。”
难道这么大个王府就只有一个脚凳子,一个坏了就没有另一个了?
回到倚兰院泽兰才反应过来,她刚才从巷子口上马车的时候,脚凳子还是好的,怎么可能到了王府就坏了,分明就是傅与安故意的。
泽兰好不容易才气消,眼下又变得气鼓鼓的,怀里的手炉也不抱了,丢到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用晚膳的时候,傅与安若无其事地过来,毫不见外地坐在泽兰对面。
泽兰没好气道:“今日是什么风把王爷吹来了。”
周围下人一震,显然没想到泽兰敢这般对王爷说话,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王爷的脸色,生怕王爷生气。
不过显然是他们多虑了,王爷怎么可能对馀姑娘生气。
傅与安怡然自得地坐下,夹了一筷子竹笋入口,又夹了一筷子青菜,摆出认真用膳的姿态。
“啪!”泽兰手里的筷子重重放在桌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傅与安停住动作,挥退四周的下人,眨眼屋内便只有泽兰同他两人。
傅与安看着泽兰,末了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道:“那日我喝多了,不算清醒,今日我便再问一遍。”
泽兰料到他问什么,想阻止却已经晚了。傅与安一脸认真道:“骗你是我的错,我道歉。但我曾经说过的话都是真的,你可愿给我一个机会?”
平心而论,傅与安身为摄政王,做到这般地步已经算是世间罕见,泽兰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
良久,就在傅与安快要放弃之时,泽兰缓缓点头。
她虽然一句话也没说,傅与安却莫名懂了她的意思,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喜意:“我便当你原谅我了。”
泽兰还是第一次看见傅与安脸上出现这么明显的情绪,连带着她也被感染,脸上挂上浅浅的笑意。
*
王爷又开始春风得意了,还是因为馀姑娘。整个摄政王府的下人默默感叹,馀姑娘可真厉害。
下人感叹的馀姑娘本人,正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在小厨房里捣鼓着。
傅与安不再躲着泽兰,在倚兰院待的时间比过去更久,午膳晚膳都在倚兰院解决,不过这也方便了泽兰行事。
宁王的事泽兰还未同傅与安说,主要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那日回来先是被傅与安折腾一通,然后接下来几日都找不到人,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泽兰又纠结怎么解释自己“送上门”的行径。
这一耽搁就是好几日,直到今天还未说出口。泽兰想着走一步算一步,先把宁王的眼线糊弄了再说。她下药也不是头一回了,熟练的很,每日都按时往饭菜里下“药”。
泽兰从瓷瓶里倒出一颗白色药丸,丢到热汤里搅拌均匀。
正准备端着汤出去时,泽兰发现傅与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泽兰吓了一跳,心虚地后退几步:“王爷,你怎么来了。”
傅与安走近看着竈上的热汤,语气辩不出喜怒,道:“刚才往里面放了什么?”
泽兰没想到他看到了,试图挣扎:“没丶没什么,王爷你看错了。”
“馀泽兰。”傅与安语气突然加重,泽兰下意识住嘴,这好像是傅与安第一次喊她的全名。
“你认为自己有很大的能耐吗?傅向南是你可以招惹的吗?”
事情怎么突然暴露了?泽兰一脸惊悚,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完蛋了。她眨巴眨巴眼睛,试图蒙混过关:“王爷,你现在饿不饿?”
傅与安现在不吃她这套,冷着脸:“你可知有多少人死在傅向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