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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

上,那如乌木一般的黑,比这周围的大雾的颜色要深的多。

她的目光慢慢上移,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那女人倒挂在树上,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般。

那一瞬间,岑月只觉得无数冰冷的寒意顺着尾椎骨窜了上来,她头皮发麻,看了一眼就急忙收回目光,压根不敢打量女人的脸。

岑月几乎不敢呼吸,她小心翼翼后退,想要悄无声息的离开,谁知刚后退了一步,树上倒挂的女人猛地睁开了双眼。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岑月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女人小幅度的转了一下头,她盯着岑月,嘴角慢慢裂开,露出一个贪婪诡异的笑。

岑月吓得差点叫出声,她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跑。

这细微的响动打破了鬼幽林内死寂的安静,树上停栖的鸟猝不及防被惊扰,一个个纷纷振翅离去。

扑棱棱——

薛阑听到林中异动,眼睫微微颤动,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四周清明,罕见的并无黑雾弥漫,许是有一汪潭水的缘故,周围竟还长了些幽绿稀疏的草,这里和外面相比,像是两个完全截然不同的地方。

他落水后不慎被水鬼缠住,费了好一番力气逃脱,之后又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

想到那只恶心的水鬼,薛阑冷下脸,眼底淬了一层寒意,他撕下衣服上的一截布料,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被啄过的地方隐约有变成腐肉的趋势。

薛阑微微皱眉,掏出一把锋利短小的匕首,他眼都不眨的将那块坏掉的腐肉削去。

钻心的疼痛让他的额头冒了些冷汗,直到汩汩鲜血流出,他才松了口气,从身上撕下块布料,仔细将伤口包好。

做完这一切,他摸了摸脸上伤痕,还好躲的及时,伤口不至于太深。饶是这样想,薛阑眼底依旧划过一丝恼意,他起身借着清澈潭水打量了一下自己。

那三道明晃晃的血痕,极为显眼。

若是留疤了....

他眼眸微顿,别过脸不再去看水中的自己。

在岑月眼中,他什么都不如谢重川,唯有这张脸还能得她几分称赞喜爱,若这脸留了疤,她更不会看自己一眼了。

薛阑脸上浮现了一抹怅然若失的神色,想到他掉下来时岑月还留在崖上,他抿了抿唇,不敢想岑月是不是已经离开了,是不是已经丢下他走了。

许是因为伤口处细密绵长的疼痛,薛阑的思绪有些混乱,他倚坐在潭水边,不禁又想起了秦安和红鬼的话。

片刻,他的脸色越发难看,像笼罩了一层阴密的黑云。

小时候大夫就曾诊断他活不过半年,饶是他活了下来,身体终究和常人不同,那每每发作就痛苦至极的隐疾随时都能带走他的命。

难道他真的就剩半年时间?

意识到这一点的薛阑,脸色血色唰一下褪去。

他原先带着一丝侥幸,以为自己逃过那可怕的魔咒。薛阑眼神逐渐暗了下去,终究还是时日无多......

他心中蓦的生出一丝怨恨,就连锐利的眸光都带着几分浓浓的不甘,他扯出那块被放在腰带内侧的玉佩。

据说这是他那所谓的父母留下的。

他曾打探过薛家一脉,同辈之中只有薛衡一人,也就是说薛衡极有可能是他的亲生父亲。

当年薛家叛国,圣上发怒,下旨将薛家上下全部斩首,他曾抱有一丝幻想,或许是薛衡不想牵连于他,偷偷让人将他送了出去。

可惜,薛衡并未娶妻,甚至连一房小妾都没有。

那能得到他贴身玉佩的又是谁?

他讥讽的扯了扯嘴角,说不定这玉佩是他赏给自己母亲的小玩意罢了。薛家覆灭,那个女人害怕牵连自身,便将这玉佩连同自己一块丢弃。

是了,一定是这样。

此时此刻,他对这对从未见过面的父母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恨,当初直接掐死自己不好吗?为何还让他活下来,承受无穷无尽的痛苦。

薛阑将玉佩掷出,玉声清脆,发出叮咚回响。

除此之外,还有一丝呲呲的声音。

薛阑擡眸,见潭水另一侧,一条粗壮的白蛇从草丛中探出头,两只眼睛熠熠生辉,它扭动身体,缓缓吐了吐蛇信子。

薛阑眯了眯眼,眼中亦是凶猛杀意,体内蓦地传来一阵熟悉又陌生的疼痛,仿佛五脏六腑被浸在了毒液中,每一次隐疾发作,他都感觉自己在经历枯萎,死亡,到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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