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川走去,喜悦之情可谓溢于言表:“重川。”
身后几人都有些惊讶,眼前的少年竟然就是皇帝,未免也太小了些。
谢重川:“陛下怎么会在这?”
季行舟指着不远处的河道:“朕之前和你说过,想建造一条联通南北的运河,如今已开工半年了,最近得空,便出来探察一番。”
“谁知底下的人小题大做,硬是将路都堵死了。”
贾章战战兢兢道:“臣有罪。”
谢重川:“寻阳距临都最快也要两三日,陛下贸然出来,那朝中如今是谁在主持大局?”
季行舟:“有国师在,你大可放心。更何况如今重川你回来了,朕更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谢重川疑惑道:“国师?”
他离开一年,朝中竟然多了位国师?
季行舟神秘一笑:“此时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
岑月一行人被带到寻阳城最大的酒楼,贾章本想将闲杂人都清出去,一想到皇上不喜张扬,便订了一间包房。
季行舟身份尊贵,却没有一点皇帝架子,和谢重川说话也不像君臣,反而像寻常的熟络好友。
“陛下,是不是该说说那位厉害的国师?”
季行舟:“这个啊,半年前东夷使臣来访,朕知他们觊觎东海已久,却没想到此番接风的宴会上,使臣提出要与我朝将士赛马,朕本可以拒绝,可他们用三万只牛羊下注。”
谢重川: “陛下心动了?”
季行舟点了点头,脸色凝重了几分:“可若是输了,朕就要将东海割给他们。东海一带物产富饶,若非那三万只牛羊,朕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东夷人善骑射,几个回合下来打得朝中武将士气萎靡,无一人敢应战。”
说到这,季行舟语气松快了几分:“关键时刻还是国师力挽狂澜,将东夷人打得落花流水,即为我朝赢了颜面,又白白拿了东夷人三万只牛羊。”
“国师当时只是吏部赵大人身边的一位门客,谁都没想到此人不仅足智多谋,还精通武艺,骑射的水平更是一流。”
“朕看重他的才能,便赐了个官职。他改革科举,整顿财政,在朝中大施拳脚,甚至连地震,水灾都能提前预测。”
谢重川眼中流露赞赏:“难怪后来能当上国师,确实是为人才。”
“是啊,朕也很难相信,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全能的人。”季行舟说到这,狡黠一笑,“不过,重川你放心,朕是不会因为国师就冷落你的。”
“你们两都是朕的左膀右臂。”
狐玉不甘自己的靠山被人压一头,愤愤道:“有什么全能的?他还能上天不成?谢大哥才是真正有才华,爱百姓的好官。如今他回来了,轮不到那什么国师在这嚣张!”
岑月顿时被他这殷勤狗腿的模样逗笑了。
季行舟微楞:“这位是?”
“是臣在外游历所结实的朋友。”谢重川一一介绍过,又找补道,“狐玉心性纯良,并没什么恶意,陛下莫怪。”
“这有什么。” 季行舟眼睛发亮,看上去对他们很感兴趣,“各位一路走过来,定是经历了许多新奇有趣的事情吧?能否和我说说?”
狐玉顿时端了起来:“那可多了去了,你想听哪一件啊?”
季行舟如求知若渴的学生一样,一脸迫不及待:“都可以。”
狐玉清了清嗓子:“那就给你从青女讲起吧。”
岑月也兴冲冲的凑上去听,薛阑慢了一步没拦住,他眼睁睁看着三人有说有笑的,脸色并不好看。
当晚季行舟给他们安排了上好的房间,待后天巡察完一块前往临都。
众人都没说什么,唯有薛阑一脸不情愿: “不是要赶路吗?为什么要留在这?”
岑月:“谢大哥这样安排的啊。”
他顿了顿,提议道:“不如我们先走吧。”
岑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先前薛阑还不愿意去临都,如今倒是火急火燎的催上了。
“不行。”岑月一口回绝,“怎么你有急事?”
薛阑一哽:“没有。”
岑月冲他丢下一句:“那就别搞特殊。”
他脸色一僵,随即眸中浮现一丝委屈的意味,以至于这两天看到季行舟时,薛阑都没什么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