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半。
此时京郊外
白马寺黄墙灰瓦,气势恢宏,外有层层翠林修竹遮掩,庙内佛音悠悠,空灵悦耳。
僻静的禅房内,女人跪在蒲团上,对着桌案上的佛像双手合十,正虔诚祈祷着什么。
身后紧闭的门传来吱呀一声响,女人眼睫一颤,缓缓睁开眼睛,扭头看向来人。
“阿祈怎么样了?”她忙不更叠的问道,想起方才少年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女人就一片揪心。
和尚简言意骇道:“公子已无大碍。”
闻言,女人紧皱的眉头舒缓了几分,嘴上仍不免斥责道:“你前些时日不是说阿祈的病已经稳定下来了?为何毒发的越发频繁了?若非今日我及时发现,恐怕他已凶多吉少。”
和尚面色不变,仍淡淡道:“虽已稳住了公子的毒发时间,可他毕竟毒药侵体,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毒在体内沈积愈久,愈难掌控,难免会发生意外。”
“这次让公子在此多住几日吧,贫僧近日翻阅古书,学了些针法,兴许对控制公子的毒有效。”
女人嗯了一声,后怕的叮嘱: “绝对不能再出现今日这样的状况。”
“夫人放心。”
“还有一事。”
女人迟疑了几秒,虽已竭力控制,面色还是不免有些激动:“我今日看见他了。”
和尚:“谁?”
女人不语,两人对视几秒,和尚想到了什么,波澜不惊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外,很快他的面色又恢覆如初。
“如此说来,倒省了很多麻烦,我原本还担心寻不到薛公子呢。这对夫人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女人顿时凝住,脸色有几分不自然,和尚却自顾自道:“这些年夫人特意不去打听薛小公子的状况,心里还是牵挂的吧,如今人好好的出现在你面前,应当高兴才是啊。”
女人轻叹了口气,艰涩道:“他看上去过的还不错。若没有我,兴许能过的更好。”
和尚倒茶的手微微一顿,他将那盏热茶推到女人面前:“夫人这是何意?”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声咚咚响,小和尚毕恭毕敬道:“师傅,祈公子已经醒了。”
“我去看看。”女人闻言立马起身向外走去。
和尚盯着对面那盏一动未动的热茶,忽然道:“既已开始了那一步,就断然没有后悔的机会。”
女人身子一僵,她捏紧手指,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说罢,她急匆匆向外走去。
和尚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他将目光悠悠转向檐外蓝湛湛的天空,又是一年冬日,浮云变幻,斜枝疏桠,飞鸟自天际划过,去留无痕,时间.....竟然已过去那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