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月只好轻轻抚着他的背以示安慰。
这次隐疾的发作显然比以前那几次更为猛烈,足足半个时辰,薛阑都没有好转的迹象,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抱的也越发用力,岑月感觉环在腰间的手臂仿佛要把自己勒断了一样。
她面色凝重,拿掉薛阑的手臂,快速向外跑去。
薛阑再擡起手时,扑了个空,他却疼的没有力气睁开眼看是怎么回事,不知过了多久,岑月终于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药,她火急火燎的把薛阑扶起,将药喂给他。
“张嘴,咽下去。”
做完这一切,岑月累的满头大汗,看着仍旧疼的生不如死,蜷缩在一旁的薛阑,她眼神中满是心疼怜惜的神色。
“再忍忍,马上就不疼了。”
薛阑又环住了她的腰,小孩似的依偎她怀里,岑月就这么一下下轻轻拍着他的背,她一边哄着薛阑,一边回想长老说的话,心道,这药应该能缓解薛阑的疼痛吧。
她想的太入神,手上的动作也停住了,薛阑察觉到后,眉头一皱,竟然直接伸手将她拽到了怀里。
岑月天旋地转般的倒在了他怀里,那双手臂死死禁锢住她,将她抱在怀里,岑月仅仅是动了一下,他便圈的更牢固了,像生怕人跑掉一样。
岑月好气又好笑的,又开始一下下抚着他的背,她从来没有离薛阑这么近过,那张朝夕相处的脸在眼前蓦地放大数倍,岑月用眼睛细细描摹着他的眼睛,鼻梁,唇角。
药似乎起作用了,薛阑的反应不再像方才那样激烈,他逐渐安静下来,像睡着了一般。
月光洒在少年身上,将他苍白的脸照的清晰至极,少年安静的闭着眼睛,浑然没有了平日的冷漠戾气,反而带着一丝惹人怜爱的脆弱。
岑月沈默的盯着他,想起镜中看到的东西,心脏便揪心的疼,她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脸,蓦地生起一股冲动。
第一次,因为薛阑落水,她为了救人,迫于无奈亲了他。
第二次,她醉酒,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再次吻了他。
这次,她却异常清醒,脑海中那股念头驱使她逐渐靠近,岑月小心翼翼的凑过去,碰了下他的唇,就在她离开的瞬间,薛阑忽然睁开了双眼。
她对上那双漆黑漂亮的眼眸,震惊的无以言对,卧槽,你不是睡着了吗?
上次可以说是醉酒,这次说什么?梦游吗?
岑月脸上满是慌乱,被人当场捉包,她窘迫的恨不得钻进被窝里去。
薛阑看见眼前的人,明显一楞,若不是那唇上温热的触感,他会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
他扯了扯唇角,眼底情绪不明:“你都这么随便亲人的吗?”
真把他当养在家里的小倌了。
岑月脸涨的通红,舌尖打转,一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似乎想要说什么。
就在薛阑以为两人要耗天亮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句极轻的话。
“不是。”岑月否认,咬牙,像是豁出去一般,“喜欢你才亲你的。”
薛阑瞳孔骤缩,仿佛天地都黯然失声,他耳中只听得到那句“喜欢你才亲你的”。
他惊讶的半晌没缓过来。
岑月实在害羞的待不下去了,起身就要离开,薛阑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抓住岑月的手臂,他神色覆杂,问道:“不是谢重川,也不是季行舟,是我?”
岑月奇怪的看着他,没回答,反正亲了一次,也不差这一回。她转身在薛阑唇上啄了一下。
少女的唇覆上来的一瞬间,薛阑大脑空白了一瞬,岑月看了他一眼,道:“这下知道了吧?”
她许是觉得不好意思,说完飞速跑回了床上,而薛阑呆坐原地,久久回不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