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重要的是,这里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们。
对于薛阑醒来的那些疑问,岑月并不知该如何解释。她要如何告诉薛阑自己其实是来杀他的?
在没经历怀度那件事前,或许她还能坦白,现在岑月怎么都说不出口,万一他认为两人之间的种种也是一场骗局,那她该怎么办?平心而论,她确实骗了他,甚至还想置他于死地。
岑月始终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毕竟死而覆生这种事实在有违常理,百般纠结之下,她还是将事情全盘托出。
她紧张的看着薛阑,心中忐忑,两只眼更是眨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薛阑神色平静,漆黑的眸中并不能窥探出什么情绪。岑月就在这种漫长的等待中煎熬着,直到少年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我愿意为你去死。”
岑月猛地擡起头,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坐在那沈思半天,开口竟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换做以前,如果知道我的结局注定是死亡,我一定会反抗到底,”他黑沈的眼底起了一丝波澜,那决绝不甘的眼神让岑月想到了雨夜中那个浑身血迹,报仇归来的少年,可下一秒,那眼中的所有情绪全化作了一腔柔情,薛阑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却是极为认真,“但为了你的话,我愿意。”
“我愿意接受它。”
岑月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那日在薛阑还未清醒时,他便恍惚看到一个身影挡在自己面前,数道利刃裹挟白光刺进了那人的身体,直到血色模糊视线,那个身体被白光一瞬间击飞,他心中一阵刺痛,方才猛然清醒。
一直以来,他都愿意为岑月做任何事情,包括死亡。在那一刻,薛阑忽然明白,原来在岑月心中,他也是一样的位置。
“你可以早点告诉我,如果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我会毫不犹豫的去死。”
比起死亡,他更怕被人抛弃孤零零的活在这人世。
他撩起岑月额前的乌发,将她抱在怀里,语气因为失而覆得的欣喜而微微颤抖,“我已经被你抛弃过一次,绝对..不要再有第二次。”
“知道了...”
岑月按照系统的要求,马不停蹄的收拾行李,她生怕被熟人看到自己和薛阑,趁着天黑便偷偷摸摸走了。
想到此生和江映柳等人再无见面的可能,岑月内心一阵低落,她甚至不能告诉他们自己还活着。薛阑倒是十分满意,得知这些人一辈子不会来打扰他们二人,他心情便好的很。
“真可惜都不能和狐玉江姐姐他们告别。”
薛阑:“是啊,真可惜,都不能和某些人好好告别。”
这语气有些怪怪的,岑月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发现薛阑眼底流露着一抹肃杀之气。
岑月表情了然,若不是让旁人得知他们活着的消息,依薛阑的个性,肯定会好好去找谢婉两人算账。
这几天两人无意得知,玄悯并没死,他受伤严重,成了一个彻底的残废,更重要的是这人什么也不记得了,和傻子几乎没有区别。如今玄悯成了残废,薛阑也不知所踪,或许谢婉认为他也死了,毕竟蛊在人在,蛊亡人亡。
由于要换身份,薛阑自然不能在这世上留下任何痕迹,这蛊连着他和祈安,岑月便要求系统便把他体内的蛊除掉,索性系统并无任何异议。
薛阑勾了勾唇角,他体内蛊虫已死,祈安没了自己这个救命药,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他不会杀祈安,他要让这两人生不如死的活着,一日日备受痛楚煎熬,正如他以往所遭受的一样。
想到这,薛阑露出一个略带残忍的笑。
两人搬到了一个叫杏花庄的村子,光路上就花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到杏花庄时已快入夏。
村里好几年才搬来一户新人家,周围的邻居高兴的不得了,纷纷拿着自己做的吃食往岑月他们那里送,这些村民淳朴又热情,岑月很快喜欢上这里。
只是有时候她们也会热情过头,就比如现在她正被人团团围住,听着王婆婆讲那生子秘诀,岑月只能尴尬的听着,好不容易结束,临走时,王婆婆还还拽着她的手,苦头婆心道:“我说的你可都记住了。”
薛阑道:“什么东西?”
岑月忙道没什么,拉着他赶紧走了。
这日一大早,岑月刚起来,便隔着小院的栅栏看见王婆婆手里提着一个罐子朝她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起来了。”王婆婆笑眯眯道,“给你送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