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继承不了皇位的弃子,难为陛下还记得他是自己亲生的。”
顿了顿,语带挖苦地说道,“我竟不知,这世上还有爹能亲眼目睹亲生儿子被刻意虐待,仍无动于衷。”
男子只是淡淡道:“这般遭遇在皇室之中,司空见惯。”
曹无双对此的回应只是一声冷笑,男子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弯:“所以,先知总是直言于朕,便是为了这个缘故?”
他目光深深:“天泽,受天恩泽。先知为他起了个好名字。朕该替小十二道一句多谢。”
他一字一顿:“先知对他,真可谓如师如父,再造之恩。”
曹无双不语,撇开视线望向湖面。
深夜别院之中,万籁俱寂。唯有水面一轮月光随风轻荡。
于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多喘。
片刻后,男子终于发话,恢复了慵懒的语调,
“朕最近刚抄了永宁州府知州的家,满打满算抄出来五万颗灵石,买下先知一个笑脸,可还算够啊?”
曹无双闻言,立刻喜笑颜开,眉头舒展:“陛下若想看我笑,我便是豁出这幅老脸,给您笑成菊花都值得啊,您看看您客气的。”
一边说一边佯装打自己的脸:“我一个粗人,没什么文化,说话不中听您多担待。”
男子笑吟吟地欣赏他突然的变脸:“先知谦逊,朕手下的大臣若有您一半的直言不讳,启国周氏怕是早早就称霸宇内了。”
随后两人就是一阵和谐而虚假的商业互吹。
一直到三更天以后,侍从提醒他时辰太晚,曹无双十分有眼力见的主动离场了。
等到他们离开了别院的结界,侍从还是没忍住,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陛下贵为天子,何必忍受这种人的冒犯龃龉,即使是合道修士,陛下一声令下,臣亦敢赴汤蹈火。”
男子站在原地注视他们离去的方向,脸上笑意未减,眼神里的阴沉之色却愈发浓重:
“一个合道期修士原不值得朕花这么多心思,只是朕实在太无趣了,朕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开始好奇,这样一个信奉人人平等天下为公的强者,若有一日向我俯首称臣,该是何等的痛快。”
“朕实在是太厌恶,他嘴里那个所谓的新世界了。”
……
离开别院后,曹无双遁入一个无人的街巷,捏出一个法诀扔向空中,片刻后,一只夜鸦飞到他身边,落在他伸出的胳膊上。
他解开夜鸦爪子上的信,一边看一边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看完后,他将信递给身旁的于洋,沉声道:“大事要发生了,我们没多少时间了,回去做好准备吧。”
于洋一目十行地看完,问道:“什么准备?”
“全民皆兵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