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自己床铺的白毛少女,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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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把她揪起来扔出去,可在乙呐消散之前,他好像打不过她。
打不过,骂不走,脸皮还厚得能挡子弹。
李观棋深呼吸,再呼吸,胸膛起伏几次。
而床上的白纸,嫌这沉默不够有趣,她拉开被子,往里挪了挪,空出来的位置不大不小,刚好够躺一个人。
她侧过头,脸朝着他的方向,拍了拍那个空位,嘴角弯弯,声音里带着笑意:“一起睡呗,像以前一样。”
“跟你睡觉可不是好的回忆。”李观棋阴沉着小脸,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床,“我警告你,别给我搞什么小动作,不然……”
“不然怎么样?”白纸偏着头,一脸好奇地接话,“哥哥要把我丢出去吗?要把世界第一可爱的妹妹,只穿着一件衬衣的妹妹,扔到雨夜里吗?“
李观棋的话被堵在喉咙里,他准备撂下更狠的话,目光落在自己的枕头上。
一团银白色的头发铺在上面,发梢湿漉漉的,已经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找到宣泄口,指着那片湿痕,声音陡然提高:“你的头发!还没干就往床上躺!”
“啊。”白纸慢悠悠地坐起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发梢,一脸无辜,“对不起,忘了。”
李观棋瞪着她,恨得牙痒痒,他转身走出卧室,片刻后,手里拿着一个吹风机回来,电线上还缠着几圈黑色的胶布。
插上电,按下开关,吹风机发出一阵“嗡嗡”的、不堪重负的轰鸣。
“坐好!”他没好气地命令道。
白纸听话地坐直身子,背对他。
李观棋站在床边,俯下身,略显粗暴地抓起一缕银发,热风吹过,将那股和他身上一样的廉价沐浴露香气烘得更加浓郁,钻进他的鼻腔。
他的手指插进她微凉的发丝间,触感意外的柔软顺滑。
房间里只剩下吹风机单调的轰鸣。
白纸一直很安静,她微微仰着头,脖颈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纤细,这个顺从的姿态让李观棋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放缓、放轻些。
“你一定要当灭世派的疯子吗。”李观棋忽然说道。
沉默许久后,白纸苦涩地笑了笑:“这是我们这代人,最后的机会。”
“哥,你真的不过来吗。”
“只要你答应过来,骗我也行,我现在就可以放你回现世。”
“我是一个医生。”李观棋沉下声说。
吹干之后,他关掉开关,屋子里瞬间恢复寂静。
李观棋把吹风机随手丢在桌上,重新回到床边,一言不发地在床沿躺下。
床板又发出“嘎吱”一声呻吟。
他整个人都僵着,后背绷成一条直线,尽可能地远离旁边那个人体热源。
白纸翻过身,抱着他的左臂,脑袋枕在他的肩头上,银白色的发丝蹭着他的脖颈,有些痒。
李观棋浑身一僵,正要开口,一条温热、光滑的腿很自然地搭上来,他手臂平放在大腿上,她这么一搭,他手臂直接和她大腿零距离碰到。
那触感……
他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皮肤贴着皮肤。
她只穿了那件宽大的t恤,下半身是
李观棋能清晰地感知到那片细腻的温热,整个人像是被点着火,热度从接触点迅速蔓延至全身。
“把裤子穿上!”他压着嗓子,声音又低又哑。
“嗯?”白纸脑袋在他肩窝蹭了蹭,声音懒洋洋的,带着鼻音,“哥哥有反应了?”
“男女!有别!”李观棋咬着牙。
“你几岁?”白纸忽然问道。
“二十一。”
“我四百八十七。”
白纸顿了顿,然后才慢悠悠地,用一种天真的语气在他耳边说:“你二十一,我四百八十七,这也算男女有别吗,哥哥?”
“……”
李观棋被这句话噎得半天没喘上气,胸口一阵发闷。
他想反驳,却什么都理都找不上来。
“把裤子穿上!”李观棋放弃讲道理,带着哥哥的威严命令道。
“好吧。”白纸拖长音调,给自己空想了一套睡衣。
“晚安,哥哥。”
“醒来后”
“我们就是敌人了”
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