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上星子散落, 河上花舫连绵,到处都是欢歌笑语声。
徐展旌掀开帘子,进来看到里面的景象时,当即扭头就走。
王子衍一个眼神, 那些莺莺燕燕顿时全围上去, 堵住了徐展旌的路。
“公子, 您刚来,怎么就要走呀!”
“别着急啊,我们姐妹陪您说说话,解解闷啊!”
“是啊是啊,我最近新学了曲子, 弹给公子听可好?”
……
一堆女子齐齐围上来, 吵的徐展旌脑仁疼。
徐展旌冷着脸,道:“放手!我不打女人!”
他的脸色太吓人了。
不像是来逛花船的, 倒像是来杀人的。
花娘们心有馀悸,下意识要放手时,王子衍在身后嬉笑道:“姐姐们,你们怕什么呀,他都说了, 他不打女人的。男子汉大丈夫,还能言而无信不成。”
王子衍是花楼里的常客,他的朋友, 自然是非富即贵,若能攀上一位, 她们日后可就衣食无忧了。
原本还心生胆怯的花娘们, 顿时又热情奔放起来。
这是徐展旌第一次进花楼。
被一群姑娘围着, 徐展旌局促烦闷, 却又不好动手伤人,只得目光阴冷看向王子衍:“王子衍,你是活腻了吗?”
“哎呀,徐兄,我跟你说,你就是见得太少了。见得多了你就会知道,在一棵树上吊死,是多么愚蠢的一种行为。”
徐展旌眼神如刀:“你现在这种行为就很愚蠢。”
他不对女人动手,但王子衍是男人。
王子衍被看的头皮发麻,他只得举手投降:“好好好,您冰清玉洁,容不得旁人玷污。姐姐们,我徐兄第一次来,你们收着点,别吓坏他了。”
王子衍发话了,这帮花娘们才暂时放过徐展旌。
徐展旌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可到了外面之后,才发现花舫已经开了。
徐展旌折返回去,站在门口,冷冷道:“让船夫掉头。”
“好好好,掉头掉头。”王子衍说着,一面吩咐人去照办,一面道,“但回去还得一会儿,先坐下喝盅酒呗,这里的美人泪,在上京可是数一数二的。”
徐展旌没搭理王子衍,也没进来,径自立在外面。
王子衍也不恼,拉着其中一位红裙女子的手,笑嘻嘻道:“好姐姐,我这兄弟最近和他夫人吵架了正闹脾气呢!姐姐你素来会宽慰人,帮我开导开导他可好?”
“这有何难?公子等着便是。”
那女子娇媚一笑,端着酒便出去了。
暗夜沈沈,星子稀疏。
徐展旌负手立在船头,他肩背挺拔,又长得俊美无俦。若能与这样的人春风一度,即便是不收银子,言娘也是愿意的。
只是可惜啊!
这位公子似乎只钟情他夫人呢!
言娘整理好心情,端着酒,言笑晏晏上前:“公子……”
“离我远点。”言娘刚起了个话头,就被徐展旌打断了。
言娘:“……”
“你身上脂粉味太重。”
徐展旌往旁边挪了挪,又瞥了她一眼,皱眉道:“而且你皮肤黄,也不适合穿红色。”
红色这种颜色,只有秦舒宁穿最好看。
言娘惯来长袖歌舞,但今天她表情差点没绷住。
她浸淫风月场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男人。
“酒放下,人回去。”
徐展旌满脸冷漠。
言娘在风月场上,向来一直被人冠为‘解语娘子’的称号,可今夜她这朵解语花在徐展旌面前,却是饱受摧残。
无论她从什么话题切入,都能被徐展旌两句话堵了回来。
徐展旌酒没少喝,但话却是一句没透漏。
言娘甚至都怀疑,面前这个不是人,是河里的蚌精。不,他简直比蚌精还可怕。
独自唱了半天的独角戏之后,言娘也累了,眼看着船要靠岸了,言娘也懒得再说了,兀自倒了盅酒润润嗓子。
娘的!累死她了!干这一行这么多年,她就没见过这么令人发指的客人。
船缓缓靠岸时,徐展旌正要下去时,一个人影猛地从岸上蹿过来。
直奔他们这边而来。
那是个书生模样的人。
徐展旌并不认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