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幕后之人,也必不会放过他,离开大卫远走高飞,是张副将唯一的活路。
海运诸事本是由市舶司管。
但潮州既有人能私自出海,便足以说明,市舶司里有人与他们沆瀣一气,若徐展旌去市舶司问,市舶司那边定然不会承认,反倒会打草惊蛇。
徐展旌将匕首拔开,自己攥着刀尖,将刀柄递给秦舒宁。
匕首甫一出鞘,便泛起一阵寒光。
纵然秦舒宁不懂,却也知道,这是把好刀。
秦舒宁没接,而是转身走过来,就着徐展旌的手,凑过去对着匕首的刃身,检查着自己的口脂。
这一次,徐展旌没骗她。
她的口脂真的晕开了,应该是刚才在外面,徐展旌捂她嘴时不小心蹭花的。
秦舒宁拿着帕子,弯腰凑过来,对着刃身上的倒影,用帕子一点一点抹去唇上的口脂。
徐展旌的目光,落在秦舒宁的唇上。
她唇角微张,素白的指尖捏着帕子,自菱唇上一点一点拈过,帕子上便染上了红痕。
秦舒宁没察觉到徐展旌的目光。
她只专注着擦口脂,随口答:“我会找机会帮你打听的,匕首就不用了。”
太贵重了,她受不起。
秦舒宁唇角张合间,菱唇殷殷,像无声的引诱。
徐展旌喉结滚动了一下,眸色深沈看着秦舒宁。
秦舒宁毫无察觉。
她对着刃身抹完了最后一点口脂,这才直起身子。
而在秦舒宁站直身子的那瞬间,徐展旌立刻移开目光,自顾自灌了盅冷茶。
“好了,若没其他事,我……”
“这匕首你拿着防身。”徐展旌将匕首往前送了送,目光已恢覆平静,“若你当真不想要,那待此事了了再还我。”
秦舒宁犹豫了一下。
徐展旌已经上前,将匕首递给她了。
行吧。
秦舒宁接过,转身要走时,刚走了一步,突然听到撕拉一声。
她下意识扭头,就见自己的裙摆处撕开了,而裙摆的另外一头,在徐展旌脚下。
“徐!展!旌!”
秦舒宁怒不可遏,这是她很喜欢的一件襦裙。
徐展旌像是才反应过来,他忙移开脚:“啊,抱歉,我不小心踩到了,回头我再赔舒宁一件新的。”
一刻钟之内,徐展旌就“不小心”了两次。
秦舒宁信他个鬼!
看着秦舒宁满面怒容离开的模样,徐展旌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并不想,秦舒宁今天穿这一身跟何思安出门,但早知道,秦舒宁会这么生气,刚才他就不弄坏她的裙子了。
徐展旌有点后悔。
紧接着,徐展旌将自己的左掌摊开。
掌心赫然有几抹红痕,是刚才在外间,他捂秦舒宁嘴时,不小心蹭的。
徐展旌眸色沈了沈。
那厢,何思安走到秦舒宁房门外,客气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金禾,何思安道:“劳烦这位姐姐代在下同秦小姐说一声,今日在下带秦小姐出去逛逛。”
金禾有些纳闷。
秦舒宁刚才不是出去了么?
但瞧何思安这样子,显然他没看见秦舒宁,金禾面上笑容不变:“好,劳烦何公子稍等片刻。”
“让秦小姐慢慢来,不急的。”
何思安说着,又客气冲金禾笑笑,这才雀跃握着拳头转身离开了。
其实这种事,让小厮上来说就好了。
但因为对方是秦舒宁,所以何思安便亲自来了。
待何思安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金禾本欲转身同银穗说一声,她要去找秦舒宁时,就听到外面传来开门声。
客栈的二楼被他们包下了,那一瞬间,金禾下意识探头看过去。
然后金禾瞬间嘴巴张的老大。
秦舒宁竟然是从徐展旌房间里出来。
“姐,怎么……”
银穗见金禾雕塑一般立在门口,好奇探头看过去,不由下意识问:“小姐,您怎么会从徐将军房里出来?”
“别提了。”
秦舒宁一脸愤恨往里走:“给我重新找件衣裳来。”
“好,奴婢这就去。”
还没等银穗开口,金禾就一把捂住她的嘴,应了一声,将银穗往里面拖了,同时低声威胁:“你要是再多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