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璋帝是君,徐展旌是臣,君可以要臣死,但臣不能指认君,否则是为不忠。而且徐展旌将这件事闹到了明面上,且用它来构陷三皇子,只怕经此一事后,永璋帝对徐展旌的忌惮之心会更重了。
秦舒宁答非所问:“你何必现在动手呢?”
左右永璋帝活不了多久了。
徐展旌忍一时风平浪静。此番他搅入这趟浑水里,永璋帝一旦对他起了忌惮之心,只怕在临死前,一定会想办法要了徐展旌的性命。
“想要你性命的人,不可能因为你隐忍不发,而放弃想要你性命的想法。”说话间,徐展旌睫毛倾覆,连住了眼底的杀意。
更何况,动他可以,但不能动秦舒宁。
这倒也是。
秦舒宁在心里叹了口气,那在永璋帝薨逝之前,徐展旌得小心了。
徐展旌蓦的靠过来,又问了一遍:“舒宁怕么?”
徐展旌漆黑的眼珠子盯着秦舒宁。
他们两人离的很近,近到秦舒宁甚至能感受到徐展旌的鼻息。秦舒宁心下漏了一下,她擡手一把将徐展旌推开,朝后退了两步,语气凌乱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我们……”
话没说完,就被徐展旌的闷哼声打断了。
秦舒宁这才想起来,徐展旌后背上还有伤,又忙上前去扶住他:“你怎么样?撞到伤口上了?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在不远处和银穗说话的长青嘴角抽了抽。
他家将军在战场上,被敌人用弯刀砍的后背深可见骨都不带哼一声的,怎么一到他们少夫人面前,就开始柔弱不能自理了呢!
“别看!”银穗将长青的脑袋掰过来,一本正经道,“有情人之间的事,你不配懂!”
长青:“……”
徐展旌握住秦舒宁的手腕,掀起眼睫,望着秦舒宁:“舒宁若是怕……”
说到这里时,徐展旌蓦的顿住。
徐展旌垂眸反问:“我若是怕,当如何?”
秦舒宁院子有一株枫树,此时枫叶红如火,飘飘然落下来,砸在秦舒宁肩头上,正要往下落时,却被徐展旌握住,而后徐展旌俯身前倾,抱住秦舒宁的腰,语气无赖:“即便舒宁怕,我也不会放开舒宁的。”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生离死别。
上辈子,徐展旌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所以这辈子,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
秦舒宁气的想打徐展旌。
话都让他说了,他还问自己做什么?
可鉴于徐展旌身上有伤,秦舒宁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地方下手,只得握着拳,没好气道:“放开我!”
秦舒予今天书院放假,他打算过来找秦舒宁玩儿,刚走到院门口,看见院子里这一幕时,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他脑子里瞬间蹦出了两个念头。
第一:姐姐这是选择徐大哥了?!
第二:顾大哥知道,他出局了吗?
秦舒宁眸光瞥见院门口呆若木鸡的秦舒予,忙去掰徐展旌的手,又急又怒道:“你松手!舒予来了!”
徐展旌这才松手。
他转头看向秦舒予,秦舒予立刻道:“那什么,我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哈!”
说完,慌不择路转身跑了。
秦舒宁觉得丢死人了,当即便将所有怒气全撒到了徐展旌身上:“你赶紧给我走!”
说完,头也不回进屋去了,还将房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徐展旌:“……”
之后徐展旌也隔三差五来秦家,秦舒宁高兴了同他说两句,不高兴了便自顾自忙自己的,徐展旌也不恼,他就那么安安静静陪在秦舒宁身边,望着秦舒宁出神,只是偶尔会摸摸秦舒宁的手,又拽拽秦舒宁的袖子,十分的孩子气。
秦舒宁受不了这样的徐展旌,她一把将袖子拽回来,严肃看着徐展旌:“你既知道是那位想杀你,你不抓紧时间想应对之策,成天赖在我院子里做什么?”
最后一句话,秦舒宁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怒其不争。
虽然他们俩都是重生的。
但上辈子,徐展旌已经死在了永璋帝和张副将的毒害下,压根就没有现在这桩事。所以在这件事上,徐展旌没有先机,他只能靠自己筹划。若踏错一步,徐展旌或许会因此丢掉性命。
可这人却完全不着急的模样,气的秦舒宁都不想搭理他。
徐展旌却笑了,他道:“舒宁放心,我既敢将此事捅到明面上,便自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