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离
叶府。
本一片喜气的府邸,淡淡平静下来。
好像之前什么也没发生。
叶母缓缓来到妤蒽院。
叶婕箐清清静静的,独坐在池边的石椅,鱼儿游得欢乐,到显着她的沈寂。
知女莫若母,叶母清楚女儿的不平静。
她走到叶婕箐身边,也并没有出声,她们就静静坐着。
好像很久很久了。
叶婕箐开口“母亲,你觉得祖母做的对吗?”
叶母楞了会,又说“你祖母大义,她迫不得已,可是示弱并非长久之计,或许一时可安,可若是到了千钧一发之际,慕容家却无自保之力。”
叶母长叹“当年,若如现在四家并立,文有叶秦,武可青逢,是否父亲就不会那般结局。”
说着,竟不自觉落下泪来。
叶婕箐亲亲擦去叶母眼角的泪,又握住她的手,道“母亲,靠他人是无用的,若是祖父足够强大,那先帝怎会有可乘之机,即便败落了一个慕容家,也会有无数个慕容家,我们如今也是这般,朝政动荡,天子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一但触及利益,他便不顾任何大局,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疑神疑鬼的心胸,难道父亲看不到吗?正真贤明的统治者是知人善任,虚心纳谏,为国为民而不是以个人为先的自私自利。所以当今圣上,本就德不配位。”
“我看得到,所以我在等,孩子。”不知何时,叶父竟也到了这院子。
“父亲,主动才能掌握被动。”叶婕箐眼神锐利,直达人心。
叶父歇下气,叹道“你与叶景清怕是早有定夺,说说吧。”
“重振慕容,推旧任新。”
虽是早有预谋,却远不得亲耳听见的震撼“你们,当真是谋略,但为父支持。”
“母亲赞成,若不为人弃,首先得强大,才得自由。”
也不知怎的,三人都未提起那事。
……
夜晚的风格外寒凉,吹的人心冷。
独坐窗前,提笔落字。
“见字如晤:
信抵达你那,怕也有七日之久。
沈荆轲,你不辞而别,消息让我无所防备,那个约定好了的日子,你失约了。好算家人在侧,我到不显得狼狈,我说我在等你,等你平安凯旋,等你回来赴约,等你带我看繁花四季。其实我真想负了你,一走了之算了,可心那块位置,告诉我舍不得。所以愿你那一切都好
沈大将军,保重。”
……
落笔,叶婕箐闭目。
好似大风刮来,窗台吱吱响。
叶婕箐蓦然睁眼。
“鸢,你且转告哥哥,可以行动了。”
一支断花落,悄无声息。
风来时快,走时亦快,似才云烟。
慕容府内,不知何时,多了一队人,准确来说,应当是精兵。
……
慕容府大门。
萧条却不杂乱,倒是清静。
“小姐,我们进去吧。”
“嗯。”
叶婕箐推开大门,院落整洁,却空无一人。
扫视一圈,她的视线却定在一处。
鸢顺着视线看去,也楞住了,眼眶不觉湿润,当初,那训练场是何等盛况,她仍记得小时,家族子弟们在那习武练功,欢笑打闹的场景,如今,却只剩空地,难免不心痛。
“走吧,不久后,那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叶婕箐先回过神来。
正院大厅,叶婕箐二人总算见到旧人
“舅舅,李叔。”
不止二人,几乎全府要人都在。
叶婕箐和鸢一一打过招呼。
“阿婕阿鸢,你们怎么来了!”舅舅慕容覆问道。
“如今朝堂动荡,你们是万万不可与慕容家有过多牵扯的!”
“舅舅!正是如此,我们才有机会过来。”
“何处此言?”
“舅舅,人您都发觉了吧,如今的局势您也清楚?天子稳不住人心,如今他无瑕顾及慕容府,难道您想任人宰割,任由天命吗?”
“果然,人是你们带进的,阿婕,你们到底想作何?”
“舅舅,我和哥哥想重振慕容府!正真的贤君,无论臣子风头多盛,亦不会被盖过。”
贤君,不会忌惮忠臣,昏君,哪怕风吹草动,都能置你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