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律师打了电话,准备修改遗嘱。
李韬啧了一声,没想到误打误撞,还真套出了这对母子还能继承部分遗产的事实,可真是值。
在场的其馀李家众人也各有小九九,不过无论是谁,此时都觉得这对母子一定要被赶走。哪怕是李老太太气消了,他们也不会允许这件事有任何变化。
席鲤作势往外走,有意无意地把行李箱夹在他跟李默中间,果然被有心之人捕捉了个正着。
“我觉得呢,嫂子既然要走的话,那李家的东西是不是也不能带了?”说话的是李家三儿媳妇,说是个呛口小辣椒,但在席鲤看来一点都不可爱,纯种心机婊。
席鲤紧紧地握着行李箱把手,嫩白的指节看起来已经泛青。他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慌乱,愈发让李家人觉得这行李箱里有鬼。
李老太太精明,她见状,直接招呼了管家和仆人,不顾席鲤的阻拦,当场打开了箱子。箱子里的衣服被一件件翻出来,最终在最底层的衣服里,管家发现了一个小信封。
“不!不行!你不要拿走!”席鲤几乎要扑到管家身上,状若癫狂,却被仆人拉住了胳膊。
李韬拿过信封一瞧,直接笑了。
“二婶,我还以为有多少小私房呢,你也是过得怪抠搜。这些钱省了很久吧,就是不知道出去能活几天呢?”
他拿着信封给李老太太过目,然后在李老太太的授意下,怜悯地把薄到可怜的信封塞进了李默怀里。
席鲤看似美人垂泪,跪坐在地上往行李箱里面胡乱塞衣服。
直到李家老太太一声“滚吧”,席鲤立马得令,把箱子一合,火速拉着红眼眶的李默离开了李家大宅。
出门后,李默忍不住站住,转身看了看这幢自己从小长大房子。虽然这里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但总归是个熟悉的地方。
是,他之前是一直闹着要走。但如今木已成舟,还是自己这个一直怕事的母亲带着自己走,他心里还是有点说不出来的感受。
“走啊,你还楞着做什么?东西忘了?”
席鲤走出去了很远,才发现李默没有跟上。看着少年瘦削的背影,他一时半会儿难以判断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李默偷偷地抹掉了眼泪,转身小跑两步跟上席鲤,“没有忘什么东西,就是不知道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这装私房钱的信封,实在是薄到可怜。
这的确是原世界线里头李默的妈存下来的,满打满算也就千八百块。小孩已经知道了这个社会的物价和生活成本,实在没办法对眼下的情况保持乐观。
席鲤顺手把箱子把手塞进李默的手里,一把搂过他的脖子,“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
更何况,他们也没这么惨。
·
李家别墅离城区不远,没走多远就打到了车。
车子最终停到了一家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小旅馆前面,席鲤带着李默下了车。
直到看到他们走进了这里,盯梢的仆人这才开车回去覆命。
趴在门边看着那辆车离去,席鲤笑着拍了拍身边中年大婶的肩膀,“句嫂子,这几天就得麻烦你了。”
被叫句嫂子的女人看起来粗糙但和善,“小席,你这话可就跟嫂子见外了。举手之劳的事情,你放心吧。保管他们这一个月都认为你们住在我们这里。”
席鲤拿出信封,准备掏钱的时候,女人直接给他塞回了怀里,“小席,你给钱嫂子就不干了。都是自家生意,帮你圆场子算得了什么?之前你跟小默帮了我们这么多,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报答。”
句嫂子是席鲤住院期间认识的,他丈夫刚好跟席鲤住一个病房。
句哥在工地上帮人搬货的时候出了意外,他们夫妻两人没有文化,被老板坑得很惨,不仅没有补偿,甚至还想把安全事故推到句哥身上。
席鲤刚好闲着也是闲着,顺手帮他们解决了这个难题,结下了善缘。
如今句哥还在住院,但情况已经好转了很多。句嫂子抽空就回到自己和娘家人开的小旅馆帮忙。席鲤找她,她一口就应了下来。
“妈,你到底要做什么?”
李默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母亲为何来了小旅馆又不住,还联合句婶子做局,装出一副他们一直在这里的假象。还嘱咐句嫂子,如果最近有人来打听,就帮忙编撰一些母子两人穷极落魄的段子。
交代完之后,席鲤拉着行李箱,带着李默重新打车离开。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