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了,所幸破罐子破摔,轻蔑的扫了她一眼,露出了真面目:
“看我干什么,是我说的又如何,我说错了吗?你这等人,如此偷奸耍滑,如何能在城里摆摊,简直是丢了我们青城的脸面!”
这句话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扔进了一枚石子,足以荡起涟漪,围观的人顿时密密交谈起来,更有甚者伸出了手对着夫莲指指点点。
完全忘却了平日这李三是个什么样的人,只顾着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别人了。
夫莲低下头,没人看得见她脸上的表情,再擡起时面上竟带了几分凄楚,眼眶也有些发红了。
“大哥,实不相瞒,小女子夫莲,家住小河县,父母皆已殁了,只剩一弟一妹相依为命,有人便看我们姐弟三人无依无靠,竟然强行逼婚,幸亏有贵人相助…。。”
话未说完,屠户大惊道:“你是女子?!”
完了又道:“逼婚?!”
这怎的跟话本子上一模一样。
周遭的人也发出一阵唏嘘,没想到这个少年郎竟是个女儿身,再想到她方才所说的遭遇,更是让人心生怜惜,这姑娘看起来也就十四五,没了爹娘,还要拉扯弟妹。
衣食住行从哪里来?
其中的辛苦肯定不为人知。
这法子实属下策。
夫莲在心里有些唾弃自己,她是在利用自己的身份,博得同情。
而她的内心实际上与此截然相反,她从来没有把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上。
李三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着夫莲,还在煽风点火:“女人家就更不该出来丢人现眼了,这成何体统,还是回家去带你的孩子吧!”
没想到看走了眼,居然是个小娘皮。
想了想那日她得到的那个荷包,里面怎么也得有个一两银吧。
凭什么?
她凭什么得到这些??
李三是嫉妒又愤恨,他从小长于市井之中,年岁尚小之时就知道怎么抢别人怀里的好东西,将其占为己有。
他享受这种感觉,并为自己的手段感到自豪,为那些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抱着嘲笑的心态,生来便有黑暗的情绪慢慢生根发芽,最终长成参天大树。
女人出来是丢人现眼?
夫莲还真没想到这人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种话,大兴国虽然也是皇权至上,但是民风开放许多,没有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一说法,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是可以在街上溜达的,不用带帷帽。
而且还有一点,男女之间可以和离,也没有什么七出之条,除了自己不愿反抗,或者因为环境问题从未觉醒的。
像是那个在河边洗衣服的秀丽的小妇,叫云娇的姑娘,一辈子就这么毁了,何其可悲。
总之这跟夫莲所知道的某些朝代比起来,可以说十分人性化了。
那么李三敢当着这么多人,这么多女人的面,说出如此损人尊严的话,除了她,肯定是有人不依的。
夫莲看到内层离的近的几个妇人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她决定再加一把火。
“你胆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说一遍吗?”
李三没有回答,过来几秒钟,他张嘴慢慢的说了一句话,准确来说是被拆分开的四个字,阴恻恻的。
“无丶知丶蠢丶妇。”
“你想说什么,我是蠢妇?”夫莲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笑了一声:“我还是什么?我是女子。我问你,我若是蠢妇——你的意思是全天下的女子都是蠢妇吗?”
“在场的所有女子都是蠢妇吗?!”
“生你养你的娘也是蠢妇吗?!”
这一连三句下来,在场之人无一人不神魂震荡,无一人不是咬紧了牙,愤愤看着那个八字眉毛,神色发黑的矮男人。
李三面上沁出了冷汗,夫莲说的这些话,字字都是把他往绝路上逼,字字都是把他压在刀子上磨。
竟然中了她的计。
屠户站在原地摸了摸头,被“伤害”的不是他吗,这俩人怎么吵起来了。
“那蠢妇的儿子是什么?就是你这样的蠢夫。”夫莲摇了摇头,声音变得平缓安静,“真不知道生你的娘听到自己儿子说自己是蠢妇是什么感受,会不会后悔生了你这么个人渣。”
李三面带狰狞,攥紧了双拳,死死看着夫莲。
突然旁观的人群中不知道哪飞来了一个鸡蛋,正正砸到了李三的脑门上。
他抹了一把脸,黄色的蛋液顺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