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
越凡看都没看她,像是之前所营造出来的微微客气的假象都懒得维持了,他弯下腰朝地上的夫莲伸出手,夫莲看到他掌心的纹路,细密且深邃。
但是夫莲并没有搭住他的手,而是自己撑在地上站了起来,面前的火堆只剩些零碎的火星子,简易树枝搭起的架子上兔肉也散发出阵阵肉香,忽略掉此时或坐或站神色各异的三人,表面看起来倒像是一片外出野游的祥和景象。
“姐姐!”倪玉兰连忙扑过来,神色慌张, “你没事吧”说着咬了唇,已是泪光盈盈,好一副娇花易折之态: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求助似的看向旁边的越凡,只见男人半垂着眸子,还在定定的望着自己伸出去半截的手心,一副事不关己之态。
夫莲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才看着她慢慢道: “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
就算方才真的如她所说,不是故意的,那自己从她眼中看到的那一丝毫未掩饰的喜色又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又不是傻子,女人对女人的恶意双方都是能感觉出来的,总之幸亏没发生什么事,自己以后离她远点就是了,反正出了这座山,以后两人就分道扬镳,再无相见的可能性了。
听闻此话倪玉兰才掩着袖子擦了擦眼泪,凄凄切切的应了一声: “姐姐没事便好,若是真的伤了姐姐的芳容,落下什么疤痕来,玉兰才真的是百死难逃其究。”
听到“疤痕”两个字的时候,越凡总算是回神了,他下意识的看向夫莲的脸。
虽然自打上岸以来也算不上是住的舒适,但是加上从昨晚开始两人便一直在山间奔忙,面容自然有几分疲惫之态,许是方才生火染上了些木灰,除了发丝有些凌乱,白净脸颊上有几小处脏污之外,并无其他任何受伤的地方。
自然也没有疤痕。
“以后小心点。”越凡沈声道,黑睫下的眸子有些暗,看来以后还是尽量别走远了。
这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是让在场两人之中的谁小心点。
倪玉兰一副心有馀悸的样子,点了点头,夫莲也“嗯”一声,问他: “附近有水吗。”
越凡走过来一耸肩,又恢覆成了平日里不怎么着调的样子: “没有水,实在渴的话,再过几个时辰给你找些露水来喝。”
眼下接近傍晚,天色黑了之后就又要赶路了,其实倒是用不着等上好几个时辰,再过一两个时辰估计也会有些露水的。
这不说归不说,说了就老是想起来,一想起来就越渴。
夫莲只能强迫自己脑子里想些其他的东西,顺带着把架子上烤熟的兔肉拿下来了,一行三个人,两个是女子,这要是上手肯定摸的一手油,怎么分配呢。
斜处伸出一只手把兔肉从夫莲的手中拿了过去。
夫莲侧头看去,只见越凡学她盘腿坐在地上,正从腰间拿出弯刀割肉,刀刃锋利异常,她是见识过的,越凡割了一块嫩的用刀挑着递给她,然而夫莲却突然想起这刀不知道抹过多少人的脖子,再低头一看……。顿时没有吃的兴致了。
“吃吧。”越凡又往前递了递,以为她是嫌弃夥食不太好, “不吃没力气。”
三人分食完之后,也只是勉强填饱了肚子,味道就不必多说了,没有任何调味品做出来的食物也不指望能是什么美味。
吃罢天色渐晚,三人这才又踏着月光上了路。
山的另一头,天又将蒙蒙亮之时,村里人这才找到了三人前一日生火的痕迹,年轻汉子东子拈了一小把灰凑到眼前一看: “这肯定就是昨天他们烧的,快去找!”
因有女子,越凡选的路自然是相对平缓一些的,村里连着李老汉的儿子和几个壮汉原本是顺着山间那条小路走的,但是前前后后都找了也没看见人,这才反应刮过来他们是从山里走的,这又是一通紧赶慢赶的找,但还是晚了越凡三人一步,没能找到他们半个人影。
众人回了村子,都感觉大事不好,一夜之间,本就人口稀少的村子人便少了大半,剩下的大多数都是些老人和妇孺,还有像李婶那样年轻是被骗来掳来的,这村子里的男人们只带着自己的儿子亲爹逃命去了,再没人约束毒打她们了,这些女人有几个自己强撑着走了,还有的留在了这里。
但是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在越凡授意下,没过几日便有官兵在邻最近的庄子里捉到了村子里带着儿子逃跑的李老汉,以及剩下一众“重要人物”,再有到了村子里剩下的女人们那里去取证,罪名很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