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个极度虚弱、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响起,破碎不堪。巴蒂·克劳奇艰难地抬起了头,“为了……警告…食死……食死徒……我听……神秘人身边的虫…找…他……”
小巴蒂拿着魔杖的手微不可察地凝滞了半秒,但眼神中的杀意丝毫未减。虫尾巴?这老东西提到了虫尾巴?和主人身边的虫尾巴有关?
“不……不能和格林太、太近……不然的话……会…怀疑……走……我走了很久……”
冷硬潮湿的空气裹着朽木和湿土浓重的腥气,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走了很久?这印证了他的计算。但老东西的话信息混乱,夹杂着可能的毒饵。提到虫尾巴,提到格林(贝利诺·格林?)提到“怀疑”。这些碎片像毒蛇一样钻入他的思绪,搅动着疑虑。
但最灼烧他神经的,是主人的态度。主人真的不知情?还是…真的将他排除在外了?
疑虑和恐慌再次翻涌,但立刻被更炽烈的、证明自身价值的渴望所吞噬。不!他必须亲手完成这件事!向主人证明他才是无可替代的利刃!
他再次决绝地举起魔杖,“阿瓦达——”
“expelliarmus!”
一发缴械咒光撕裂雨幕,小巴蒂的魔杖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进不远处泥泞的腐叶堆里。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每一步都深陷进雨后那令人作呕的绵软泥泞中。
小巴蒂并没有立刻去捡魔杖,而是挺直了背脊,他像一头被强行夺走猎物的困兽,猛地抬头,用穆迪那只魔眼和完好的眼睛同时凶狠地、一眨不眨地瞪着对方,雨水顺着他扭曲的脸庞流下。
“真狼狈啊,浑身都湿透了吧?”一个穿着深色礼服、几乎与黑暗树林融为一体的男人缓缓踏出。他悠闲地晃了晃手中那把深色的麻瓜雨伞,“麻瓜的小玩意儿,在这种时候倒意外地贴心。早知道你这么……嗯,处境堪忧,我就该多带一把。”
小巴蒂的声音像从冰缝里挤出来:“格斯福斯……谁给你的胆子插手我的事?”
埃德蒙笑着再次向前踏出一步,“来消除你的错误,防止你一时软弱,铸成大错。”
小巴蒂发出一声短促、冰冷的嗤笑,“软弱?格斯福斯,你是在说梦话,还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或者,你慢得像只树懒,需要我来替你完成主人的任务?”
埃德蒙似乎是想笑,“杀了他是黑魔王亲自下达给我的任务,如果被你抢先,我怎么和黑魔王交代?还是说,”他的笑容变得玩味,“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让你抢走本属于我的功劳,去向黑魔王摇尾乞怜,证明你那点可怜的、即将被榨干的忠诚?”
小巴蒂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度危险,一种冰冷的、被彻底羞辱的狂怒在血管里奔涌。他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已经回到他手里的魔杖几乎要举起对准格斯福斯。但残存的、对主人命令的绝对服从像铁箍一样勒住了他失控的冲动。
他强迫自己声音保持一种怪异的平静,说:“如果这真是主人的任务,你的效率简直低劣得可笑,格斯福斯。你是在观光吗?”
“我的任务是在他进入霍格沃茨之前解决他。你觉得……”埃德蒙慢条斯理地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一块精致的怀表,按下一个按钮,表盘指针飞速转动后稳稳指向泥泞中的老巴蒂,“我是该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满英国找他,还是……守在这必经之路上,以逸待劳更高效?”
他甚至故作友善地解释道:“这个追踪器可以在他距离我某个合适距离的时候迅速追踪到他,所以我才会知道他来到城堡附近。?求°?!书D±?帮?ˉ~ *%免o费¥阅?读<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赖在这里不走?比赛按理说只留下国际魔法合作司的人就足够了。”
接着,格斯福斯的语气瞬间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现在,滚开。这里交给我。”
“交给你?”小巴蒂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格斯福斯,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他的语调低沉而缓慢,“从始至终,霍格沃茨,这里的计划,都是我的领地。主人最忠诚、最得力的仆人只能是我。过去是,现在也必须是!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半路冒出来的杂碎?”“噢,可惜,现在不是了。”
埃德蒙·格斯福斯故意把伞微微倾斜对准眼前的人,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笑容,“我早说过的,”他像看垃圾一样瞥了一眼旁边疯疯癫癫跟树说话的巴蒂·克劳奇,“这里的一切全权交给我。黑魔王亲口吩咐的。”
“亲口吩咐”这个词汇,他清晰地、缓慢地吐出。
“不可能!”小巴蒂几乎是嘶吼出来,那个始终不愿面对的血淋淋的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