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事已经替公子搭理好了,听义元说公子意外落水,我赶紧赶了回来。看到公子这幅样子,兴许是好了不少。在外看到这把伞跟公子相配,就自作主张买了下来,今日一看果然是没有后悔。”
谢亭行盯着前面,慢悠悠的走,这让他办什么事,他也不知道啊。要是办了什么坏事,不就死得更快了。
走到了主厅,他也没有回答义晟的话,两人之后也没有说过话。谢亭行坐在主位上,看着中间的王管事,以及两边的义元丶义晟。
“王管事不必担忧,此次来只是想问你府中的煤炭还剩多少?”
王管事眼珠子乱转,以前也没有见过公子会问这些事,还以为他除了朝廷上的事,一概不过问。“还剩一吨,照府中用度一天二十公斤,还够用五十来天。”
谢亭行微微靠在椅子上,找了个合适的姿势,“眼下冬日还有三十来天,剩下四百公斤平均分给下面的人吧。还希望王管事如实如斤分,不要让我寒了心。”
王管事大喜,这冬天异常寒冷,有了煤炭,肯定好过不少。也不知道公子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舍得把煤炭分给他们,还希望以后都是这么好过。
他颤抖着谢过,就离开了。
倒是站在旁边的义元有些不开心,“公子本来也没有用多少,怎么还分给了我们。看着公子房内寒冷,义元有些枉费主家和夫人的照顾。”
“行了,这个冬天不好过,我穿的衣服也算多了。要是煤炭不够,让人再买不就好了,哪来那么多麻烦事。”说完,谢亭行就让他们下去。
他闭上眼睛,却感受到了一道目光,睁开眼睛发现是义晟,他有些不耐烦了,“不是让你们下去吗,站在这里做什么。”
义晟还是站在原地,“落水的事,公子不查了吗?”
“查,但不是现在。”谢亭行闭上眼睛,“先让他好过几日,到时定会露出马脚,届时再来个一网打净,岂不是美哉。没事的话,你也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
义晟嗯了一声,走了。
谢亭行睁开眼睛,看到放在门边的拿把伞,叹了口气。现在他敢肯定义晟喜欢他了,现在不是原来的谢亭行了,要是让那人知道,那该如何。
还是没事就离他远一点,久了这个感情不就淡了?他给不了义晟任何回答,他又不喜欢他。
谢亭行起身离开,没有把那把伞拿上。
这几日他就静静的待在府中,时不时看着窗外的雪,有时也会看到站在他房外的义晟,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
谢亭行刚想离开,房外就出现了义元的声音,“公子,听您说明日要上朝,今日义元给您染发吧,免得又被其他人说道。”
这个时代还有染发的?谢亭行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要不是从义元的嘴里说出来,他都觉得听错了,是个笑话。
看着义元拿过来的工具,他才真正觉得,这不是梦,现在真的能染发。早就看这个白发有些不顺眼了,年纪轻轻的就跟个老人似的,长着一头白发,也不怪其他人说像个妖怪。
毕竟当时看这本小说的时候,谢亭行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作者会在古代写这个人物长着一头白发,而且眉心上有一模红。这分明就像是修仙人的人设。
他安静不动,让义元帮他染成黑发,倒是他的嘴里还喋喋不休的,“公子也不知道提醒小人,要是小人也忘了给公子染发,肯定外面又传得不成样子。”
谢亭行笑了一声,发现义晟在看着他,他最先移开眼神,“我都不怕被说,你那么生气做什么。嘴长在别人身上我还能割了不成,只要不在我面前说就好了。”
“公子要是不想听,我可以马上就去。”
谢亭行瞥了一眼他,翻了一个白眼,“杀孽不要太重,杀人是要被关进牢里的,到时我是不会救你。做人一定要本本分分,我向来如此,让他们说去又有何事,哪能改变得了我一头白发。”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过了半个时辰,义元看着镜子里的公子,白发已经全部变黑了。只是眉心上的一抹红还是有点奇怪,又问他要不要遮住。
谢亭行摸了摸那一抹红,摇了摇头。看着镜子里自己,虽然黑发没有白发看起来好看,但总归不是很奇怪。
义元又跟他说,染发的只能维持三四天,到时候一定要提醒他。谢亭行笑了笑说好,随后义元就把这些东西拿下去。只是义晟还是照常站在门口。
他看着那个人,嘴唇微微张开,却什么也没有说。